,算是皇帝對他仁慈了。
情微動 十九、宮廷動情
又回到了他的月凕殿,他還未曾進過這個世界的大牢,看來皇帝也不會讓他見識了。
冷凕淵依舊像從前那般,睡覺吃飯,站在湖邊發發呆,或是收集地上泛黃的梨花瓣。
唯一的不同大概是身邊少了那個會瞪他的玲兒吧,一個人也挺舒服的。
看守的暗衛好像加強了,有時候打鬥聲大的他都能聽見。
不過是誰他也無所謂了,他從不去關心這些。
床前有個人影晃動,冷凕淵等著那人自己撩開紗幔,對著來人微微一笑
“大叔”
皇帝的心被那笑扎的生疼,卻不知該說什麼。
冷凕淵看著即將大亮的天色,等到太陽昇起時,他也就徹底解脫了。
“大叔好厲害,這麼多人還能誰也不驚動的進來”
皇帝想對他笑一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害怕嗎?”
“怕什麼?”
皇帝走近了一些,坐到他的床邊“如果你拜我為師,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裡”
冷凕淵搖搖頭,皇帝握緊了拳頭“為什麼?”
冷凕淵坐起來,抱著雙腿將下巴擱在膝蓋上
“因為不能”
“為什麼不能?你不相信我能夠帶你走?”
冷凕淵淡淡一笑“這是母后的希望,我怎麼能在最後一刻放棄呢”
皇帝看著靜默的接受了這一切的他,胸口的石頭越來越重
“等死就是不放棄?”
“你有沒有聽過,輕於鴻毛重於泰山,一條命換一朝堂的平靜,多好,你知道為什麼所有的掌權者都是寂寞的嗎?”
皇帝沉默了一下“因為…權利太大了,沒有人敢靠近?”
冷凕淵笑著搖頭“因為放不開,對權放不開,對生死放不開,所以疑心,猜忌,不敢相信任何人,皇甫家從來沒有反過,他們只是希望能夠守得天朝一世太平,但是戰功越多皇上的信任就越少,人都是這樣的,得到越多就越害怕失去,所以才會寂寞”
冷凕淵看著皇帝,眼眸晶亮“你說血緣是什麼?血緣真的可以牽制住一個人的野心嗎?不能,如果皇甫家有野心,區區一個七皇子又如何能牽制住呢,就像皇上下了決心除掉皇甫家,一個兒子的犧牲又有什麼關係,你說血緣能有多重要”
冷凕淵食指來回在衣襬因刺繡而凸起的地方來回摸著。
皇帝心臟緊縮著,身體都有些發冷。
是啊,血緣如何能牽制住真正有野心的人呢?
如果不是有意放權,一個冷凕淵如何能牽制住皇甫雄。
因為放不開所以才寂寞嗎,皇帝活了大半輩子居然還沒有一個孩子看得通透
“未央”
冷凕淵抬起頭伸出手將皇帝腰間的草編蝴蝶拿了過來“這個還沒有完成,我收回來”
皇帝看著那草編的蝴蝶,那大概是冷凕淵第一次送給自己的東西了。
想到今後,皇帝微微一笑“好”
陽光射進窗戶,灑在冷凕淵的身上,一片柔和安詳。
侍衛對冷凕淵很恭敬,將他請到祠堂。
七品以上的官員靜立兩旁,冷凕淵安靜的站在中間,聽著太監宣讀完那些廢話,然後端了一杯酒給他。
冷凕淵拿起酒杯,毫不遲疑的喝下。
皇帝坐在上面看著,明知酒中沒有毒,他還是疼的心猛的一揪。
冷凕淵面對生死的這種氣魄,讓不少人於心不忍。
這個皇子是無辜的,還未享受人生,卻已嚐遍了世間苦澀。
皇帝揮手“你們都退下吧,朕跟皇兒好好說說話”
想著也許是為了保全皇家顏面,怕死相太過難看,大臣也沒有了朝堂上逼著皇帝處死皇子的咄咄逼人
更何況毒藥已喝下,早已無力迴天。
等大臣走遠,皇帝連忙上前將冷凕淵抱住
“別怕淵兒,酒中無毒,只是迷藥,你會昏睡一段時間,父皇在宮外已經為你安排好了住處,淵兒,我知道你不喜歡宮中,皇子的身份對你而言是一把枷鎖,淵兒原諒我事先沒有告訴你這些,讓你擔驚受怕這麼久”
冷凕淵微微一笑,將皇帝推開了些,從懷中拿出草編蝴蝶,下面多出了一個紅色的中國結
“蝴蝶已經完成了,這個叫中國結,寓意平安吉祥”
皇帝瞳孔一縮,聲音裡隱隱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