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將母親與妹妹送回了房間,她仍是等在了客廳,直到十二點多,才見嵐之歸來,她風塵僕僕,臉蛋兒凍得通紅。涵之一直都是站在視窗,自然沒有錯過那個送她回來的車子,大冷的天,騎著腳踏車,可不就凍成這般。
嵐之本來以為大家都睡了,只是進門一看涵之在等她,遲疑一下,尷尬的笑了起來,“四姐怎麼沒休息呢?”
涵之道:“等你啊,你這麼晚不會來,我們可不就擔心麼?”
嵐之將大圍脖拿下來,輕描淡寫道:“也沒有什麼的,四姐不用擔心。”
“剛才誰送你回來?”
嵐之本並不想說,但是既然涵之已經問了起來,她沉默一下,言道:“四姐還記得顧遠嗎?”
提起顧遠此人,涵之也是認識的,顧遠的父母原來都在他們家做幫傭,只是顧遠的母親不知為何染上賭博的惡習,在沈家偷了東西被抓,讓沈太太攆了出去。因此顧遠一家也就離開北平回了老家,不過仔細想想,這件事兒也足有七八年了,當時顧遠還是十多歲的孩子。現在想來也二十多了。
“剛才那個是顧遠?他們家回北平了麼?”
嵐之笑著頷首:“對呀,我一個月前在街上遇到他的,原來他大學畢業後就來北平發展了,現在在一家報社做記者呢,剛做了三個月。”
看的出來,兩人是相處的不錯,提到顧遠,她眉眼間都是笑意。
許是經歷的事情多,涵之也更冷靜一些,她問道:“那顧遠的父母呢?他……”涵之停下話茬兒,望向了樓梯口處的一抹身影,扶額道:“沈悠之,你偷聽是吧?”
悠之尷尬的起身,嘿嘿笑,隨即噠噠下樓,無辜道:“我這不是擔心五姐嗎?”倒是理直氣壯呢!
只要不是和徐友安接觸,那就最好。
其實悠之這個時候也是一葉障目,前世嵐之並不知道徐友安的人品,對他有個好感,才會有後來的事情。而這一世,她一開始就知道這個人不怎麼樣,自然也就不會與他有什麼交集。
“你們幹嘛要在客廳聊天啊,不如去我房間吧?”悠之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眼神都帶著星星。
涵之真是相當的無語,只是也不好說她什麼,只道:“你一個小孩子,管這麼多做什麼呢?”
悠之挺胸:“我不小。”
嵐之正準備喝水,一口噴了出來,她戳悠之:“你個死丫頭,真是學壞了。”
姐妹三個洗漱之後都窩在了悠之的房間,悠之高興:“一起睡太好了。”
重來一次,悠之雖然心理年齡並沒有那麼小,但是偏是喜歡裝作小女孩兒的樣子,倒並非貪戀什麼青春,只是就覺得這樣更能得到家人的關心愛護,就覺得好溫暖。
她輕聲道:“顧遠是誰啊!我怎麼都沒有什麼印象呢!”
果然還是偷聽了,涵之白她一眼,問嵐之:“那你這段日子總是出門就是和他在一起麼?難道……你們在交往?”
嵐之立時就紅了臉,並不承認,“當然沒有,我哪裡那麼容易就和別人交往?他、他也並沒有表白什麼,難道還要我主動表白?再說就算是他表白了,我也要考慮一下的。哪裡那麼容易就同意。”
雖然嵐之如此言道,但是卻也可以看出她似乎是喜歡顧遠的。這樣的表情,悠之才不會看錯,她總結:“你喜歡他。”
話音剛落,就被嵐之錘了兩下,悠之委屈的扁嘴,呲牙咧嘴。
“反正就這樣,也沒什麼的。偶爾他會找我出去,但是又不告白,我們就是好朋友一樣的相處。”嵐之紅著臉道。
其實悠之也不是對顧遠一點印象也沒有,準確說,這個人在她前世的日子裡並沒有什麼印象,也並沒有出現。但是如若說小時候在他們家住過的一個孩子,她恍然竟是有些印象的,只是記憶很少很少,一點都不深刻。
她笑眯眯道:“那他有沒有講他這些年過往的經歷啊!他一個人在北平嗎?多孤單啊!”悠之好奇中帶著幾分探尋,只是這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十分的合適,像是關切,其實卻又很有技巧的將該問的都問了出來。若問的太過生硬,只會讓嵐之反感。
涵之瞄了一眼悠之的笑容,側過頭,輕聲的笑了一下。
不過這個時候嵐之並沒有發覺,直接言道:“他爸媽都不在了,說是當年回老家沒有多久他媽媽就因為出去賭博欠人家錢被人家打死了。他父親也在他上大學的第二年得病過世了。他是孑然一身的一個人。正是因為一個人,他就想著,還是回到有小時候溫馨記憶的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