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客人分別送回家,沈家三姐妹回府。
只是剛一進門,就看氣氛不太對,悠之看三哥三嫂都站在一旁,三嫂眼眶帶著幾分紅,似乎是哭了。而周玉秋則是站在了角落裡,也是梨花帶雨,悠之何時見過三嫂這般情形,立時上前,“怎麼了?”
生出一股子不好的感覺。
沈蘊瞪了沈言之一眼,道:“看看你,這麼大的人,倒是不如你幾個妹妹更加懂事一分。委實讓我失望。”
悠之不知道發生什麼,卻只是扶住了三太太的胳膊。
沈太太見場面有些亂,言道:“好了,嵐之悠之,你們回房,這邊的事情不需要你們多管。”
每到這個時候,沈太太就覺得,女兒還小,不適合見這樣的場合,說到底還是有些老派的思想。悠之並不肯走,只問道:“是不是與周玉秋有關係?”打量周玉秋的表情,見她雖然在哭,但是隱隱竟是有幾分得意。
此言一出,就看三姨太表情有一瞬間的裂痕。二太太忙道:“可不正是麼?”
悠之發現,雖然二姨太看起來很和藹老實,但是每次涉及到能踩三姨娘一腳的時候,她都很快的衝出來,幾乎是迫不及待。不過這個時候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看著沈言之,問道:“三哥,到底怎麼回事兒。”
沈言之面色有些難看,不過還是簡單的說了幾句,原來他已經定了要去奉城就職,這邊也已經開始準備了,結果不知道周玉秋怎麼知道了這個訊息,並且找到了沈言之,楚楚可憐,盈盈動人,邀請沈言之共進晚餐,說是不管如何,也要與他再見一次。
也正是這一次相見出了問題,他飲酒多了,與她睡在了一起。現在周玉秋找了來,非要讓沈言之為她負責。
沈言之許是顧忌周玉秋的名聲,說的十分的含糊,可是悠之一下子就明白過來,說起來,大概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沈言之怕是中了人家的計策,就算是沈言之自己也是知道的,但是他現在騎虎難下了。
“悠悠,你說,這樣的事兒我如何能容下?好端端的,他這是作甚呢,這不是打我的臉麼?”三太太靠在悠之的肩膀哭。
悠之安撫的拍著三太太的肩膀,哄道:“三嫂放心,父親母親最是明事理,斷然不會讓這件事兒打你的臉。”
沈涵之冷笑道:“真是好啊,算計到我們家了。”她徑自來到周玉秋面前,問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三哥睡了你?”
周玉秋本就哭的可憐,看沈涵之這樣咄咄逼人的來到面前,咬唇道:“我、我是真的喜歡沈三哥,而且,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也喝醉了啊,我們都喝醉了,我不想的。”
這樣的話,真是哄孩子都沒人信,涵之冷笑道:“看來你真是把我們家人當成傻子了。”
三姨娘到底是見不得自己妹妹被這般的斥責,上前一步,勸道:“涵之,這件事兒是玉秋錯了,她大錯特錯,我這個做姐姐的都不能原諒她。但是,但是她總是與言之有了夫妻的關係,來府上做個丫鬟,做個丫鬟也是好的。這般情形之下,她就算是嫁人也是不能的啊!”
她自然曉得玉秋這一步棋走的十分不好,她是恨不得打死玉秋的,但是這終究是她的妹妹,想到玉秋跪在地上哭著求自己給她一條生路,求她這個姐姐幫幫她,她就難過的無以復加。
“三姨娘。”涵之冷冷的開口,她的聲音彷彿淬著冰,“我記得我與三姨娘說過,如果周玉秋再出現在我們家興風作浪,我就讓她好看。”
三姨娘一愣。
涵之冷笑:“那三姨娘告訴我,當時你是怎麼說的?言猶在耳,三姨娘就要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嗎?您不覺得,當日的信誓旦旦特別諷刺?”
三姨娘一滴淚就這樣落了下來,她看著沈涵之,又看沈老爺與沈太太,見大家都是盯著她,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她咬唇道:“涵之,是我錯。只是,只是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當真是沒有辦法。還請老爺太太成全,就算是,就算是讓她做一個丫鬟也是可以的。”
“姐。”周玉秋也跟著跪了下來,淚眼朦朧:“姐,我只是愛他,我只是愛他啊。”
三太太簡直是恨極了,眼淚掉的更兇,“愛他,愛他,愛就可以搶別人的丈夫嗎?你怎麼就怎麼不要臉呢!你們一家人都不要臉,姐姐給人家做妾,現在妹妹也要給人家做妾,你們家做妾有癮嗎?”已經氣得口不擇言的顫抖了。
沈蘊細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眉。
悠之堅定的扶住了三太太,道:“三嫂別哭。”
涵之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