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看不出來麼,本王在奪小舅舅的兵權啊。”
瞳依翻了個白眼,直接無視蘇夜,而是將目光轉向了蕭敬。
傻子也能看出來這貨是在奪蕭敬的兵權,但她只聽過古代奪兵權奪的頭破血流的,卻沒見過眼前這種被奪的面不改色甚至還有些竊喜的。
這一家子,越來越讓她看不懂了。他們又暗地裡搞了什麼狼狽為奸的陰謀了?
蕭白直接搬了把凳子往瞳依的面前一坐,解釋道:“表嫂,你可知道,大雁朝堂裡現在都分了哪幾個派系。”
瞳依聳了聳肩,乾脆利落的回答:“不知道。”
蕭白立刻貼心的為她解惑:“如今朝中勢力三分,武將中有半數都忠於聖上,文臣中有七成都忠於左相,而剩下的朝臣則忠於右相。但右相代表的是大雁計程車族公卿,一直謹守祖制苛求禮教,反對聖上選用寒門弟子入朝。他跟左相死鬥多年,雖然表面上安分守己,其實是背地裡活動最多,最想聖上退位之人。他想扶植其他王族的外系子孫登基,以此來確保世家大族的利益。聖上若想要肅清朝堂,三公九卿之內的大半官員都要異動,除了葉文成之外,首先要除去的便是右相。”
瞳依點了點頭,腦子中立刻梳理出了現今大雁朝堂內部的局勢。
她見蘇漓令行禁止,滿朝文武也鮮少敢反抗,便以為他這雁王的位置坐的還尚穩。如今聽了蕭白所言,她才知道這雁國的內部局勢竟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緊張複雜。若不是仰仗著蕭家的兵權實行鐵血*,壓下了許多人的不臣之心,恐怕大雁早已經天下大亂,那些表面上聽話的大臣,也不過是暫時隱忍,以陽奉陰違的手段在拖延時間罷了。
內憂外患……難怪景元睿等人敢如此的囂張,直接打著瓜分雁國的主意跑來了王都。蘇漓已經在位將滿十年,不管他到時候願不願意禪位,雁國大概都會再爆發一場不小的內亂。如今蘇漓又下令要冊封太子,那就是擺明了不會再禪位給其他人,那些隱忍了這麼多年的朝臣,恐怕不久後就要有所行動了。
蕭敬溫和的看了自己女兒一眼,然後又望著瞳依問:“瞳兒可知,歷朝歷代的君王若想坐穩江山,依仗的除了百萬大軍,還有什麼。”
瞳依輕輕一笑,不假思索的回答,“平衡。”
蕭敬的眼神頓時一亮,蘇夜看著瞳依的目光更是流光溢彩,瞳依轉念間就想通了蕭敬此問的真意,她皺了皺眉頭說:“太尉大人的意思是……聖上是想移交一部分兵權給阿夜,然後製造出兵權三分的假象,以此來暫時鉗制百官的不臣之心麼。”
蕭敬的眼底頓時露出了讚賞的光芒,蘇夜笑眯眯的道:“沒錯,畢竟,大雁國沒人相信本王會與王兄一條心。”
瞳依暗自感嘆,何止是大雁,恐怕整個九州大陸都不會認為,蘇漓和蘇夜這兩兄弟還能和睦相處同一個鼻孔出氣吧。
王家本就沒多少親情觀念,更何況蘇漓還把蘇夜囚禁了整整十年。即便他對外宣佈蘇夜不過是養病,但這等拙劣的藉口恐怕沒有人會相信。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著蘇夜出來,然後相借扶植他為新王搬倒蘇漓,即便是蘇漓在這段日子裡深刻的表現出了對蘇夜的縱容,外人也只會認為那是他因為其他陰謀在做戲罷了。
嘖……這蘇漓也真是夠陰險夠奸詐,把人心算的是如此的通透。擺在眼前的真相反倒被人誤會成假想。若是他們知道,這兄弟二人就是拿著大家的不信任當幌子,恐怕一個個都會吐血而
亡。
“威虎營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麼。”知道了蘇漓和蘇夜的打算,瞳依便又想起了方才蕭敬聽到威虎營時那怪異的眼神。
蕭白嘿嘿一笑道:“自古以來,太尉都只有調兵之權卻沒有統兵之權。蕭家軍存在特殊,因為十年前的內亂一直歸爹爹統領,早已讓朝中大臣諸多不滿,所以便想法設法的來從爹爹手中奪取兵權。這個威虎營,雖然虎符也在爹爹手中,但它卻是士族公卿為了給家族的子嗣謀取功名,讓他們在軍中混取軍功的地方,可以說是大雁軍中最中看不中用的一個大營。若是真有了戰事,威虎營絕對不會被派往戰場,只需要在戰事結束後一起領功便是。聖上治國不易,為了維持朝中平衡,只能默許威虎營的存在,所以,這個威虎營也是士族公卿們安插在軍中的眼線,是他們牽制爹爹的一種手段。”
靠……
瞳依臉色一黑,眼底頓時流露出了深深的唾棄。
還威虎營……她還以為這個大營裡計程車兵特別威猛才有此稱號呢,感情這就是個讓一群富二代混吃等死白撿好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