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的相處自然是越來越自在。七長老原就隨性,看著她們鬧騰只是笑而不語,只不過,若是讓刻板的大長老撞見,子拂恐怕是免不了一頓數落。
收回為瞳依診脈的手,七長老看著瞳依嘆道:“王妃的身子雖然虛弱,但小世子尚算平安。***蝕骨對王妃的身子損害過重,屬下也只能拼命的拖延它毒發的期限。王妃最近服用了不少的藥材,身體虛不受補,所以才會越來越疲憊。王妃再堅持兩日,等聖上和陸公公帶著墨影砂回來,屬下就有辦法讓王妃恢復健康了。”
瞳依淡然的點了點頭,側目看向子拂,“聽到了麼,七長老說我安全的很,你也不要再來給我擺出那副怨婦臉了。”
待在屋子裡這麼多年,瞳依只覺得無聊的快要長草了。
蘇夜和流風都不在,她便只能調侃一下身邊的子拂,雖然子拂比自己還大了不少,可每每被自己戲弄的時候,都會比自己還幼稚的炸毛跳腳。
想來以前跟著姐姐的時候,她便是這般與姐姐相處的,如今她對自己也是忠心耿耿,所以才選擇了這種她最熟悉的相處方式吧。看到她咬牙切齒卻還是對自己嘮叨關心的模樣,瞳依只覺得心底無比的溫暖,恍然間就彷彿是看到了暮紫依在自己身邊一樣。
子拂不情願的對瞳依咧出一抹僵硬的微笑,“王妃要是能多吃些東西,奴婢便不用如此擔心了。”
本就不大的小臉都瘦的只有巴掌大小了,子拂真怕現在的瞳依到了外面,只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跑。打小就照顧過瞳依,現在又成了她的貼身女官,即便子拂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逾越,可心底仍是偷偷的把她當妹妹一樣看待,想要代小姐將瞳依以前失去的一切全都補償給瞳依。
眼看著她一日比一日虛弱,子拂只恨自己有眼無珠,沒有早些看出癸竹的狼子野心,以至於讓她害了瞳依。
瞳依無奈的搖了搖頭,微微坐直了身子剛要說些什麼,卻聽到幾聲刺耳的哨聲同時吹響,瞳依的心口狠狠一抽,像是一把尖刀自胸房處狠狠的劃過,她張口就噴出了一口鮮血,然後渾身脫力的倒在了床邊。
“少主!”子拂自打被封為女官之後,為了避免暴露自己為海神殿主祭的身份,已經很少再稱呼瞳依為少主,眼下見瞳依突然吐血,她一聲驚叫後眼神一冷,轉身就衝到了後苑的院子裡。
“來人!保護王妃!”
那哨子聲與上次癸竹吹出的一模一樣,難道是她又賊心不死,帶人來打瞳依的主意?若果真是癸竹,她這次絕對不會讓她活著離開。
院外把守的禁軍聽到子拂的呵斥,瞬間便衝進院子中嚴陣以待,將瞳依居住的地方團團圍住。房中的七長老滿頭大汗,一邊為瞳依把脈一邊將銀針飛速的刺入瞳依的穴道中,壓制著她身體裡不停翻滾的氣血。
就在那幾聲詭異的哨響之後,七長老已然確定,她身體裡的***蝕骨徹底的甦醒,此時正失控一般的躁動個不停。若然此時止不住蠱蟲的狂躁,不但小世子的性命不保,便是瞳依,也會因此而毒發身亡。
後苑中,子拂一臉肅穆的守在門前,警惕的注視著四周的房頂,心底湧起了不祥的預感。
哨聲是從左右兩邊傳來,聽聲音應該是由五個人吹響。雖然這院子裡有大批的禁衛軍把守,但子拂卻完全不敢掉以輕
心。
聖上和陸公公全都不在,七長老又忙著給少主壓制蟲毒,單只是靠這些禁衛軍,恐怕敵不過癸竹等人。
畢竟,她們是長生國後裔的海神殿傳人,又是身居高位的十二主祭,不管大雁的禁衛軍多麼的訓練有素,在這些人的眼中不過是行如螻蟻。
思緒間,五道黑影出現在了房頂,臉上的面紗齊齊飛揚,一身肅殺的望著子拂。
看著那些纖細的身形,子拂的心底又是一痛,卻冷然的抬頭喝道:“何人擅闖太尉府!”
海神殿……
引發了少主體內蟲毒的果然又是海神殿的傳人。若是讓小姐看到眼前這一幕,不知會有多麼的痛心。
為首的女子將面紗摘下,看著子拂微微一笑,“拂姐姐,可還記得小妹麼。”
子拂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巳雲?你還活著?!”
眼前的女子,也是海神殿曾經的十二主祭,十年前她親眼看到她死在了夙衛軍的鐵騎下,為何她此時竟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巳雲微微一笑,“不止是我,海神殿的十二主祭除了你之外,所有的主祭都被好好的侍奉在公主殿下身邊。今日,我便是奉了公主之命來懲戒你和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