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墨汁洗不掉,不然可以擺出來賣啊。
我過來已經好幾個月了,一直賦閒在家的狀態。事實證明官方檔案還是寫成固定文字的好,誇張手法害死人啊。
說什麼長城坍塌,百姓暴動,我過來一看,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兒?
“坍塌的長城呢?”
“補回去了。”
“……”
“暴動的百姓呢?”
“修長城去了。”
“……”
我一怒之下掏出手絹,往桌子上一拍,“看看本國史畫的好看麼?”
管徭役的亭長盯著那張素白的絲絹看了半天,還是什麼都沒有,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下官愚鈍,不知國師大人畫的何物。”
“我畫的百鳥朝鳳。”
“可是鳳凰呢?”
“飛走了。”
“……”
“那百鳥呢?”
“鳳凰都走了,還留下來幹什麼,等著吃晚飯啊!”
“……”
把那個黑黑瘦瘦的亭長唬的直愣愣地站著以後,我舒了一口氣晃出去了。
薩仁的確風沙很大,因為和義渠犬戎隔得很近,和咸陽的風土完全不同。甚至還有很多秦國的子民長得一副高鼻樑碧藍眼睛,把蜷曲的棕色頭髮往腦後一紮,就在街上大搖大擺的走。
“尼瑪坑爹啊,這長得跟個外國人一樣的,以為你穿個漢服我就認不出你啦!犬戎居然也出來隨便晃。”
“國師大人。”傳說是蒙家軍悍將的趙飛鷹小聲的說,“他們是我大秦的子民,只是有犬戎的血統而已。”
秦國的民風比我想象的開放多了,犬戎就更開放了。大家都放個馬牧個牛什麼的,那小風吹著,小樹嘩嘩的響著,兩個人一不小心就看對眼了。於是,大家就以天為被地為床來一發吧。這麼一次兩次許多次混血寶寶就出生了,有的去了犬戎,更多的還是留在了秦國。畢竟農耕文明還是要比畜牧文明更先進。
“呵呵。”我傻笑兩下跟著他繼續走。不過就是五六條街,比我想象的小多了。店鋪也很少,大部分都是賣一些肉食野味,布匹毛氈。
我的坐騎小毛驢便是在賣驢肉的老闆那裡買來的。
剛到薩仁,得知什麼坑爹的坍塌已經被處理好了。為了防止再來一次,除了懲罰了監工以外,我還裝模作樣的讓再旁邊修了一個柏木臺,放上銅鏡一面,說是可以照著天地,保證不再坍塌。
可是,做完了這些我就再沒事情可以做了。那個混小子大王子一直沒出現,我也不能離開,必須順著他才能找到犬戎的祭司同志拿解藥。
於是,在我裹著一張大紗巾只露了兩個眼睛在外邊閒逛的時候,發生了命運的相遇。
“在那電光火石之間,一雙水汪汪黑黝黝的眼睛出現在我面前。它剛剛流過淚,捲翹的睫毛還是溼漉漉的,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一瞬間,一隻無形的大掌,握住了我的心臟,我知道,我動心了……”
“大人,您能不要那麼噁心麼?不就是問您哪裡帶回來的毛驢麼。”
本來講的眉飛色舞的我被綠衣那淡淡的語氣,微挑的眉毛,不屑的眼神秒殺了,撲過去一把摟住我剛洗刷乾淨的毛驢就開始假哭。
我倆真是心有靈犀啊,它居然也開始“啊嗚,啊嗚”的叫起來,好一首歡樂的交響曲。
“我們走了,阿凡提。”
我看了一眼手裡嬴政寄過來的信,騎著我的小毛驢趕著去開店。
是的,為了貼補家用,我又開始開店賺錢了。那時候還沒有公務員法呢,我想經商就經商。只要官員不怕丟臉,想開個店是木有問題的。
店面是趙飛鷹給我找的,坐北朝南的聚財方位,光照極好,修繕一新,讓我非常滿意,誇了半天他爹媽真是好運啊。居然生他的時候看到是一隻展翅飛翔的雄鷹,他以後會有好前途的。
薩仁沒有磨好的麵粉,我也做不成饅頭,從事不了老本行。礙於我那所剩無幾的面子,我也不好意思跑去煙花巷開一家秦樓楚館什麼的跟姑娘們搶生意。
笑話!像我這麼正直的國師大人是侍奉天地的,怎麼可能做服務業。所以,我只能停留在想想而已的地步,開了一間毛皮粗加工店面。
說的通俗點就是把毛皮做成各種簡單的東西。
比如帽子,比如手套,比如圍脖……當然這些都是心靈手巧的綠衣幫我完成的。這店裡只有一個東西是我的原創,就是我抱在懷裡的這個狐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