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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歲那年,月溪洛帶月西樓去了唯有宮主才知曉的地宮,並告知他各種機關暗道。
十四歲那年,月溪洛教授了月西樓虛月宮宮主必學之技——冰炎九轉神功。
十五歲那年,月溪洛發現自己愛上了月西樓,便不顧月西樓的反對,強行與之行了周公之禮。
十六歲那年,月溪洛跟月西樓的關係被風奕撞破,風奕嫉恨之下欲殺月西樓,月西樓被迫反抗,失手殺之。
十七歲那年,月溪洛隻身獨闖幽鬼門,將二百年前由鍛劍師鬼虛子親自鍛造的絕世寶劍——七星劍盜走,送與月西樓做他十七歲生辰的禮物。
之後不久,月西樓趁月溪洛盜取七星劍時受傷未愈又走火入魔,用七星劍將月溪洛殺死於地宮暗室中,然後取而代之,成為虛月宮新任宮主,改名魔月。
過往如煙,月溪洛心裡苦嘆,自己一向無情,唯一認真一次卻是這般下場,委實有失顏面,只是今早偶然瞥見一對白衣人路過,那衣飾分外眼熟,竟是虛月宮的宮服,遂留了些心,便聽得一聲清脆的叫喚——“西樓”,於是便有了方才一幕。
用魂牽和攝魂這種把戲,說來有失他月溪洛的身份,不過為了再見一次小樓,這下作的辦法卻是最最好用的。本來只是想見見,卻不想再次相見竟讓自己大吃一驚又喜出過望。
白衣,軟劍,衣襟上的紋飾,劍柄上的纏絲。
虛月宮的宮服是純白色,而殺手的服飾是深黑色,虛月宮下轄各門各派都有自己的服飾,月西樓從血煞營出來那會兒,還老是穿著在血煞營時的深黑色服飾,而月溪洛自己卻是喜白色的,所以曾經跟月西樓說過多次要他穿白色的衣服,但月西樓總是不換,最後月溪洛自作主張讓人做了一件月白色的長袍,還在衣襟裡側各繡了一跟翠竹和一枝桃枝,來彰顯月西樓是自己的,但月西樓卻堅決不穿,最後自己強給他套上,回頭就被他用劍割成七八片,丟進火裡燒掉了。
七星劍是自己送給他的,劍雖是極好的劍,卻沒有劍格,當時送給他時,怕他傷了自己,便在劍柄上親自纏了墨絲,當時兩人正因為自己強迫他成為斷袖的事鬧矛盾,他並沒有收下,雖然月溪洛把劍放在了他的房間也不曾見他佩戴,直到不久之後,月西樓終於肯拿起那把劍,卻是用它來殺自己。
月溪洛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瞅著月西樓不斷變換的臉色,等著他如何狡辯。
月西樓咬著下唇默然不語,不是心虛,只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切為什麼,不只是白衣,不只是軟劍,還有古琴,還有桃林,還有自己習慣用的冰炎九轉神功,無一不是這個男人存在的證明,明明是恨他的,但……自己卻並沒有捨棄他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跡。
“小樓,你是愛我的,你是愛著我的。”月溪洛捧著月西樓的臉,帶著些急切地重複道,彷彿這樣便能證明什麼。
月西樓猛的抬頭,一掌打在了月溪洛的胸口,帶了他七分內力的一掌將月溪洛生生打出幾十米遠,撞倒了三棵大樹才停下,月溪洛的內臟險些被月西樓的掌力震碎,口中吐出粘稠的鮮血。
月西樓看著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倒在雪地上的男子,眼神漸漸迷茫。
心在隱隱作痛。
但並無一絲後悔。
月溪洛沒想到月西樓突然攻擊,被這一掌傷得重了,手掌撐地試了幾次都沒能站起來,反倒被摔的全身青紫。
月溪洛本就生的嫵媚,又喜著一身深白,此刻倒伏在地上,單薄的衣料遮不住白皙的肌膚。精緻的鎖骨,雪白的雙足暴露外在,配上顫動的睫毛,脆弱又誘人,讓人禁不住想要抱在懷中好好愛撫,又想狠狠地蹂躪一番。
月西樓遠遠地看著,神色清冷,眼神卻少見地混亂,看著那個男人伏在雪地中脆弱無助的樣子,腦中不由回想起二十多年前,自己也是這樣倒在雪地中飢寒交迫,街上人來人往,卻無人看自己一眼,瀕死前的一刻,一個錦袍玉帶的嫵媚少年遠遠走來,白衣玉容,魅然若妖,他走到自己面前,閒閒一站,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漫不經心地一問:“可願隨我而去?”
思緒還沉浸在過去,腳步已不由自主地邁了出去,伸出手,月溪洛驚詫了一瞬,便綻出一絲絲笑,那笑意一點點擴大,漸漸便擴散到整個面容上,眼角眉梢都洋溢著裝不住的喜悅,月溪洛伸出手,搭上了月西樓的手掌,雖然兩隻手都是一樣的冰涼僵硬,相握的那一刻卻變得柔軟溫暖,這份溫暖從相握的地方傳遞到了彼此心裡,全身便都暖和起來。
月溪洛扶著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