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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在一處郊外的莊園門口停下。

李綺筠下了車,抬頭一看,莊園設計古樸,青磚灰瓦,只有細微之處,才見其裝潢之巧妙,不愧是皇家的親戚,簡潔不失高雅。正看著,卻聽曹寅已經叫開了門,裡面走出一個僕人。見是自家公子的熟人,也不進去通稟,樂呵呵的將眾人請了進去。

曹寅邊走邊問道:“你家公子現在何處?”

“剛才還在湖邊飲酒,我這就帶您去。”

曹寅聽完擺了擺手,道:“不用,我認得路。你回去吧。”

那僕人樂得清閒,忙笑道:“那也好,我去給幾位爺準備茶點。一會兒就來伺候。”

眾人跟著曹寅,轉過一個庭院,眼前突然出現一片碧波,楊柳輕倚,湖水清澈見底,各色魚兒暢遊其中。湖心還有一座小島,佇立著一個八角涼亭,很有意境,令人心之嚮往。

盧雨蟬嘆道:“這就是著名的淥水亭?果然情趣盎然。”眾人皆點頭稱是。

李綺筠心裡卻想,這地方的位置好象是現在的園明園附近,只是這涼亭不曾在現代見過,一定是後來被毀了。難怪歷史上“淥水亭”的地點至今沒有定論。哈哈!等我回去以後,寫本記述“淥水亭”的書,說不定還拿個學術研究獎呢。

“子清!”納蘭一襲白衫,手握一隻酒杯,滿臉憔悴的走過來,迎向曹寅。

“怎麼一個人喝酒?那些文友沒來嗎?”曹寅關心的問道。

“來了,可惜眾人皆醉而我獨醒。”納蘭慘然一笑,轉向李綺筠說道:“秋茗是第一次來吧,先請這邊坐。”見後面還有生面孔,也不忙細問,將他們讓到離湖不遠的別院廳堂。

僕人將茶奉上後,曹寅看了看盧雨蟬,心想真不知該怎麼介紹她?只得緩緩說道:“這位盧兄是秋茗的舊識,嗯……”

盧雨蟬聽罷忙站起身來一拱手,自我介紹道:“小弟盧雨,久仰公子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李綺筠聽了笑著朝她眨了下眼,鼓勵她說得好,伴得像。

曹寅見這一關已過,也放鬆下來,和納蘭閒聊。說得多是文壇的新詞歌賦,名人名家。李綺筠聽得無趣,站起來揹著手參觀屋裡的花瓶擺設,其中雖不乏點綴之精品,但若和皇宮內院的物件比起來,又差得很多。不一會,她走到書案前,上面堆了幾頁紙,其中一篇寫道:“門前烏桕樹,霜月迷行處。遙憶獨眠人,早寒驚夢頻。”

李綺筠雖然詩文水平有限,卻也能欣賞一二,見到好詞,忍不住唸了出來。心中暗想,如此寂寞傷愁,莫不是納蘭的新作?

“我看看。”盧雨蟬聽她唸的動情,接了過來。邊看邊想,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愁夢頻驚,月色朦朧,樹影慘淡,讓人讀了甚覺傷悽。”

曹寅在一旁聽罷點了點頭,讚道:“這首小令,神韻甚佳,頗有情致。”

“一定是容若兄的新作吧?”李綺筠嫣然一笑,望向納蘭。

“筆風悠然悽美,確實很像,不過看這字……”盧雨蟬沉吟道:“想是顧貞觀先生的吧?”

盧雨蟬的幾句點評,已令納蘭刮目相看,待她說出是顧貞觀的詞後,更感意外,不由得仔細打量起來。只見她頭上戴著一頂青緞瓜皮帽直壓到了眉鬢,卻難掩清麗脫俗之色,宛然一位翩翩美公子。

納蘭站起身含笑道:“想不到盧兄的文學造詣頗深,令人欽佩。此作確是顧兄的,剛才把酒而醉,這會兒已經到內堂休息了。不然一定給盧兄待為引見。”

盧雨蟬見他如此肆意的看著自己,一時間紅暈飛頰,默默不語,只是一笑還禮。

李綺筠呆站在一旁,見他們二人初識相逢,只幾句話便如此情投意合,心裡不免一陣高興一陣酸楚。

曹寅見她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便走了過去,提議道:“秋茗,我帶你去湖上泛舟,可好?”

沒等她答話,納蘭也意興闌珊的說道:“咱們都去吧,難得今日又得交一位知己。”

“好是好。”李綺筠撇了下嘴,坦白說道:“就是肚子空空,沒力氣划水。”

納蘭這時早已一展愁眉,笑道:“來我這裡還能讓你餓著?剛才我也只顧喝酒,咱們遊船到湖心聚餐如何?”

一會工夫便準備好了遊船,眾人都上了船。李綺筠用手撩起水花,心中嘆道,還以為是和在公園裡划船一樣,卻忘了這大戶人家那裡用著自己翻漿划水,自己剛才說的話可真沒水平,唉,真是丟人。

上了湖心島,涼亭裡已經擺好了一桌酒菜,李綺筠不再多說,只是悶頭吃著眼前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