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
已經不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了,在皇甫長安面前,總是會讓他覺得無所遁形……就像現在,即便她沒有看著自己,他卻有種被看透了的錯覺。
所以,再多的偽裝在她面前也只是徒勞。
而他也是從一開始就知道了皇甫長安的目的,卻不是因為他看穿了她,而是這個女人的意圖從來都是無遮無掩,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想讓人裝作沒看見都難好嗎!
“嗯?”見南宮重淵有所動搖,皇甫長安即便轉過身來笑盈盈地走上去,用一種自以為是柔情蜜意、但實際上卻是驚悚駭人的撒嬌口吻,抬手挑起了太子殿下的下顎,“我說了這麼多,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我可是孕婦欸,太子殿下是不是應該多遷就遷就我?”
被迫正視那雙清澈如琉璃的眸子,南宮重淵退無可退,終於開了金口。
“我只有一個問題。”
“嗯?什麼問題,你說?”
“跟在你身邊的那個雪衣人……是誰?”
沒想到南宮重淵會問這個,皇甫長安先是詫異了一下,繼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挑著眉梢笑得愈發奸詐了……對哦,她怎麼沒想到,她的手裡還握著教父大人這張王牌!
雖然教父大人不見得會聽她的話,對她言聽計從任憑差遣,而且實際上貌似是她迫於威壓對他陽奉陰違得比較多……但!這並不妨礙她把教父大人亮出來鎮場子!誰讓她家的教父大人如此風華絕代,單是報上名號,就足以叫黑白兩道聞風喪膽,震得天地山河都為之顫上兩顫!
勾了勾嘴角,皇甫長安眯著狐狸一樣狡黠的眼睛,緩緩湊到南宮重淵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語調,小聲道。
“如果你是在問他的身份,或許我可以告訴……他有個名字,叫天綺羅。”
話音落下,南宮重淵的黑眸之中頓時閃過一線光芒,這樣的答案顯然超脫了想象,遠在情理之外,可如果是跟皇甫長安扯上關係的,那倒也在……意料之中。
彷彿突然間解開了什麼似的,南宮重淵頓時緩和了神色,連整張俊秀的面龐都跟著明媚了起來,剎那間融化了滿屋子的堅冰,若煦日高照,百花盛開。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皇甫長安還是挑著眉梢奸笑:“我可沒有威脅你,是你自己要問的。”
南宮重淵跟著笑,一雙墨色的眸子,溫柔得彷彿要溺出水來。
“自然……你做什麼都是對的,錯的也是對的。”
“嗯……”皇甫長安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木瓜開竅,孺子可教。”
說著,南宮重淵便從袖子裡拿出了方才藏起來的那紙文書,果然乖乖地遞到了皇甫長安面前。
“這是從北域侯那裡盜來的兵力佈防圖,你拿走吧。”
皇甫長安在心底下樂不可支,面上卻還要裝矜持,一隻手倒是飛快地抓過那紙文書,作勢就要塞到自己的懷裡。
“既然是你主動上繳的,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
一句話還沒說完,南宮重淵忽然凝眸而視,追加了一句,口吻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堅決。
“但就算不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本宮還是想堂堂正正地跟璃王打上一仗。”
“打什麼仗啊,看不順眼打個架就解決唄!不管被揍還是捱揍,絕對爽得嗷嗷叫……”
默默地,皇甫長安又把那紙文書抽了出來,本想拿去跟南宮璃月炫耀邀功,可惜眼前這個呆瓜同樣死心眼得很,不得已,她只能把戰書拿出來,疊著兵力佈防圖一併交到了南宮重淵的手裡。
“吶……還是你自己把這個還給他吧!”
------題外話------
吼吼~打完架就可以回夜郎鳥~
☆、111、這是微臣的家務事
“這是……”
垂眸,看到壓在兵力佈防圖上面的摺子,南宮重淵不由微微抬起了眉梢,有些疑惑地打了開,在看到上面所寫的內容之後,卻是忽而笑了起來,口吻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卻像是過盡了千帆才有的沉定。
“長安,果然還是你最瞭解我。”
“那必須的!要是連你心底在想些什麼我都不瞭解,那還怎麼採你啊……”
挑了挑眉梢,皇甫長安一臉得意,雖然是操勞命,但如果能把一觸即發的戰事化金戈為單挑,那也件相當讓人有成就感的事有沒有?!
聞言,南宮重淵緩緩提起眼尾,提高了音調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