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細聲說,“以前只覺得你是個知書達理弱質纖纖的大家閨秀,沒想到脾氣倒不小。”
我厭惡地抽回手,又怕他發現我手套內藏著的小刀,回擊道:“我以為將軍您受新式教育,學識出眾,學得西洋人那一套紳士風度,卻不料也學小人強搶民女!”
此言一出,坐在前排那位軍官一震,悻悻然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被沈毅一瞪,又趕緊轉了回去。我迎上沈毅的目光,只見他雙目泛著一股凌厲的寒光,直勾勾地盯著我,車內氛圍瞬間冷了下去。
我心說他該不會一怒之下請我吃槍子兒吧,心裡也發虛,卻只能硬著頭皮同他僵持,好一會兒,沈毅收起冷冽的目光,伸手捏了捏我臉蛋,有些霸道總裁的意味說,“敢這麼跟我作對的女人,蔣碧微,你是第一個!”
“呵,沈毅,看不慣我求你早點把我休瞭如何?”我脫口而出,原本想激他一下,可他卻瞅我一眼,賤笑著說,“休了你?你想得美!我沈毅的女人沒著點兒膽識怎配坐在我身邊?”
我勒個去!
此後我倆再也無話,車子一直開到南槐路的將軍行轅,在遠處就聽聞裡面樂曲聲響,車子開進鐵門便可間一處寬闊的花圃,種滿了月季海棠虞美人梔子花爭相鬥豔,花圃中央是一處噴泉,清泉傾瀉而下美不勝收。再往前一些,便看見一座氣派的洋樓,廳門前左右四根盤龍雕花圓柱撐起來,門廊下站滿了賓客,男賓們或西裝領帶,或軍裝齊齊,女客們要麼是西式洋裝,要麼是修身旗袍。
整個江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齊聚一堂,縱然我心不甘情不願,這樣大的陣仗下我萬不敢丟沈毅的臉,那混蛋要是一不高興血洗蔣家,我可就罪過了。於是,我端莊地挽著沈毅的手腕兒在眾人注目下踏進將軍府,心忐忑地跳動著,心想,我這就成了將軍夫人了?
西式的婚禮不比中式的複雜,簡單的儀式後,我被喜婆攙著進了新房,月棠陪在我左右,沈毅則在樓下宴請賓客。
房間內電燈通明,進門便看見中央一張西式四角彈簧床,上方罩著淺金色的紗幔,被鎏金彎鉤束好,床前鋪了兩寸深的地毯,高跟鞋踩上去一點聲響也無,床上鋪著大紅色的絲緞蘇繡錦被,喜慶之極。窗戶開得極大,那一絲絲細風吹得絲絨窗簾輕輕舞動。整個臥室,不得不說富麗堂皇。
月棠剛扶我坐下沒多久,臥室的門被開啟,一個穿著硃砂紅暗紋旗袍約摸二十七八的女子帶著三兩個丫頭魚貫而入,神色不屑,月棠可不是軟弱性子,上前便問,“你們幾個哪裡來的?進門前怎地不敲門?我家小姐。。。。。。”
月棠話沒說完,那女子身後一小丫頭上前說,“這位是咱們將軍府的大管家曼姨。”
“管家也是下人,在夫人面前怎能如此放肆?”月棠不依不饒。
那女子頗為傲慢,不屑地瞅了我兩眼,便道,“你個小丫頭,這裡還沒你說話的份兒,來人,拖出去掌嘴!”她話音剛落,那身後的小丫頭便要上前來拽走月棠。
“慢著!”我站起身來,慢慢走近她,盯著那女子說,“這將軍府的禮數真周全,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嚇人在主人家面前作威作福了?”我語氣凌厲,那女子咋舌地看著我,怕是以為蔣碧微軟弱溫順,由得他欺負去。
她收斂了神色,昂首挺胸道,“沈將軍給我的權利!新夫人要是不服氣,便找沈將軍說道去!”沒等我回應她,她便教唆嚇人拉走月棠。
006:故意捉弄惹怒他
奶奶的,當我是小綿羊呢,我往門前一擋,大聲吼道:“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了,誰才是這將軍府的女主人,日後想過好日子的便掂量掂量,該不該得罪我!”
此言一出,抓住月棠的那兩名丫鬟神色慌張,看了看曼姨,又看了看我,最終漸漸鬆了手。曼姨氣得蹬腳,嘴裡罵咧著,“瞧你們這些小蹄子,沒出息!”說著便上前來抓住我肩膀,抬起手想扇我一巴掌,我本想回擊,可瞥到樓道上一抹身影,腦袋一轉,忽然揚起臉來對曼姨道,“你有什麼資格打我?!”
“就憑你用些下三濫的招數勾引將軍,看我不扇死你!”
“住手!”
“將軍!”
“姑爺,你快救救我家小姐!他們忽地衝進房來,說什麼也要拖走我,我家小姐還差點被打!”月棠這機靈鬼一見沈毅來了,趕緊上前哭訴道。
我生生瞪了沈毅一眼,垂眸不說話。此時無聲勝有聲。
“曼柔,你這又是何必?”出乎我意料的,沈毅並沒有生氣,反而惆悵地望了她一眼,“你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