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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上樓,妙湘又轉回來,對李聖澤道:“李大哥,我想跟你說幾句話。”青晴聽了就走開了。李聖澤跟妙湘上了二樓後廳,乾淨優雅的大廳裡,只有他們兩個人,風吹珠簾細碎地響著,妙湘道:“李大哥,柳姐姐走了,也不枉她辛苦這些年,她這些年是怎麼過的,是為了誰活的?她看不到,也不計較,我們可不能忘了她,我這麼說李大哥你應該明白吧?”

李聖澤知道她是因為方才與青晴的玩笑話,柳因因為他付出的實在很多,她剛走自己實在是不該如此輕佻,如此高興,是自己一時忘情了。李聖澤遂端正了臉,道:“我自然是不會忘了因因,況且現在也不是懈怠的時候。你說的我明白,我會清醒的。”妙湘輕輕道:“那就好。其實我也是心裡不好受,我是擔心柳姐姐。”

李聖澤道:“放心吧,她會沒事的,我也不會放任她不管。”妙湘道:“嗯,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李聖澤緩緩從樓上下來,本來是想與青晴小酌幾杯,但現在還是算了吧。

晚上,月圓之夜,溽熱初退,天氣似乎是涼爽了,茅屋裡,果果睡著了,青晴卻睡不著,月亮太明瞭,亮得讓人心驚,攪得人不安。青晴本想去湖邊小坐一會,剛邁出屋子,只聽間壁那間茅屋的門忽然被什麼人開啟了,日間看過那是個沒人住的閒屋,此時這人進去幹什麼呢?青晴十分好奇,放輕腳步偷偷跟到門口,門關著,從窗孔往裡看,見那人挪開靠牆的一幅畫,將一塊木板向上一推那人就走了進去,木板重又落下。

青晴從來沒搞過跟蹤,所以心都提到嗓子眼兒,看了看四外無人,輕輕推門,也走到那木板前,伸手一推,卻是推不動,只見方才那人不費力氣木板就推起來,應該是不重的,再一用力,果然木板離地了,她怕稍一緩力木板落下來有聲音,便用腳墊上去,用力往上推,然後用膝蓋頂著,再用力推,推到頂部有個卡槽,將木板卡住,這木板有十寸那麼厚,怪不得她推不動。青晴沒落下木板,直接往裡走,是一路向下的樓梯,並且隔一段點一根蠟燭,燭光搖曳將青晴的影子鬼魅般地打在牆上。

青晴有些毛骨悚然。樓梯幽長,青晴小心翼翼地往下走著,越往下越覺肌膚冰涼,渾身都冷出雞皮疙瘩;樓梯在轉角處隱沒,青晴藏在壁後,是一間地下室,室內燭光通明,四壁潔白,青磚鋪地,一床,一桌,一椅,書架,古琴,雖然簡單卻是乾淨至極,床對面牆壁上掛著一幅筆法清雋的花鳥圖,最引人注目的是,圖的下方衣架上掛著一身華美的行頭,一套霞披錦衣,上面掛著一個黃金珍珠花冠,下面是一雙小小的不出掌心的繡花鑲玉錦鞋。

坐在椅子上的居然是李聖澤,青晴眉頭一皺,方才沒看清楚,難道進來那人是他?只在一個道姑在蒲團上盤腿面壁而坐,也不回身。李聖澤輕喚一聲:“母親,我來看您了。”這道姑悠悠轉身,青晴盯著她,她已轉過臉來,藉著明亮的燈光,看得分明,這一見之下令青晴瞠目結舌,她居然是另一個自己,怎麼會如此呢?

難道,她就是傳說中的李師師?怪不得他們都把自己當成李師師,原來如此相像。

但細觀之並不完全一樣,她畢竟是年長些,美麗的容顏卻更加嬌脆,水眉入鬢比青晴的眉長些,眼睛卻比她另有一番韻致,可能是瘦削的緣故,雙頰微微凹進去,彷彿是天生的頰窩,一雙薄唇嘴角微翹,淡淡的粉紅色,發著珠寶的光澤,她不施粉黛而且是已到中年,還如此美貌,可見當年是何等絕色麗質,她的美令男人疼惜也令身為女人的青晴疼惜,若是自己到她這個年紀一定沒有她美。她的美能深深地打動人,不是柳因因一般的單純的賞心悅目,她的美更有一種怕,一種脆弱,怕是一瞬間就沒有了。

只聽她聲音極其溫柔,但聽不出感情的端倪,道:“你來了。”李聖澤道:“母親,很快就能和那個人團聚了。”她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慢聲問道:“誰?”李聖澤無奈地笑道:“到了這種時候,母親還是要繼續掩飾嗎?”她柔柔地道:“澤兒,我十七歲生下你,在我心中你已經是第一位了,沒有人能比你還重要。”

李聖澤的眼睛掃了一下室內,雖然燭火輝煌卻難掩陰冷,他又一次無奈地笑了,道:“母親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別人不知道難道我還不知道嗎?”她微微笑道:“這裡冬暖夏涼,又無人打擾卻是修道人的好所在。”李聖澤道:“如果我沒看到母親那些歡樂的日子,幸福的笑容,也許我會相信此刻你說的話。”然後他十分激動地指著牆上那幅畫,然後又指著那身錦衣發冠,聲音顫抖地道:“這些,這些又是什麼,如果母親真的不在乎,又日日看著它們做什麼,難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