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
他右手的指頭不停地控弄著,急得不知抓哪邊的林子是好。可是,雖然心急如焚,指頭卻好像不聽使喚。
然而,年長的卻要承受遠比青年更難熬的痛苦。因為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哪邊的是“死杯”。
隨著青年的手茫然地忽而向左,忽而往右,他的氣息時急時緩,心像要破碎了一樣怦怦亂跳。
“快點兒!”年長的男子忍不住叫了起來,“你害怕了。你想從我的表情上看出哪邊的是那個杯子。那是怯懦!”
經他一說,純屬無意識的。青年意外地看清了對手錶情的細微變化,發覺他正焦急地想要逃避毒杯。
於是青年由於屈辱,臉變得更加蒼白了。
☆、第四十六章
h“請把眼睛閉上。”他結結巴巴地說,“你那樣盯著我的手,太殘酷了。我怕那雙眼。閉上吧,請閉上。”
中年男人默然圈上了雙眼。他知道,睜著眼,只能給雙方都增添痛苦。
漸漸地,青年得選定一隻杯子了。
那青年拿定主意,毅然伸出了右手。
主人叫人抬來兩張椅子叫楊芊芊和吳子奇坐下。
主人微笑地說:“兩位請用茶。”他說完,就有一個僕人拿著兩個茶杯,茶杯裡裝著碧螺春。那僕人將兩杯茶端到吳子奇和楊芊芊的面前。
吳子奇和楊芊芊端過茶杯之後,動也不動地看著那青年和那中年男人。
那青年終於抓住了右邊的杯子。他闔上眼,把那隻涼冰冰的杯子從桌上拿了起來。已經無可挽回了。他像生怕猶豫似地,一下把杯子送到唇邊,緊閉雙眼,沒有血色的臉猛地往上一仰,杯子裡的液體潺潺地流入牙縫,喉管咕嘟咕嘟地發出聲響。
長時間的沉默。
基地,那青年耳朵裡聽到一種奇異的聲音。那聲音混雜在山洞的激流聲裡,像是呼味呼味的氣喘聲。那是對手呼吸的聲音。
他心裡一驚,豁然睜開了眼。
中年男人瞪著像魔鬼一樣凸出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剩下的那隻酒杯,像是要把它戳透似的,肩膀不正常地一起一伏,汗淋淋的灰土色鼻翼嚇人地抽動著。那是即刻就要嗚呼哀哉的臨終的呼吸。
那青年有生以來還從未見過這般可怖的表情。
楊芊芊想:那青年贏了。他拿的不是毒杯。
那中年男人晃晃悠悠地從藤椅上站起來,像是要逃走,可是心裡到底還是戰勝了自己。他頹倒在椅上。死灰色的面龐驟然憔悴,急促的呼吸像啜泣似地上氣不接下氣。啊,多麼悽慘的搏鬥!然而,他終於端起了酒杯。
慢慢地,慢慢地,他顫巍巍的手朝乾澀的嘴唇靠去。
中年男人明知是毒藥,但為了決鬥者的意氣,不得不端起那隻酒杯。
然而,拿杯子的手卻辜負了他那悲壯的、硬撐出來的丈夫氣概,悽然顫抖不停,杯子裡的液體叭略叭哈地灑落到桌面上。
吳子奇走過去將那中年男子的酒杯打碎。
一個黑衣女人走了進來,看了那青年和那中年男子一眼,“你們不必為了爭我而做出這樣的事,你們這樣做太過分了!”
黑衣女人的右手輕輕地擁到桌上。白皙的手指纖細且帶有酒窩,可愛的桃紅色指尖修整得盡善盡美。
那青年的眼睛撇開黑衣女子的眼淚,無意識地瞅著她美麗的手指。不知不覺地,他臉色發白起來,氣也喘不勻了……可是他到底大膽地採取了行動,毅然從上面猛地握住了她那帶有酒窩的白嫩纖纖的手指。
那黑衣女人沒有抽回自己的手。
兩人誰也不著對方的臉,只將愛心凝聚在指頭上,久久地感受著彼此的熱血。
“啊,終於…。”
那青年欣喜地輕聲說道。
黑衣女人含淚的眼裡充滿憧憬未來的神色,她只是嫣然微笑,一言沒發。
☆、第四十七章
月圓。
楊芊芊在洗澡時看到一個男子站在她的面前,他戴著面具,然後他摘下面具,他左邊嘴唇和鼻子殘缺得醜陋不堪,可以直接看到紅紅的鼻孔裡面;左邊沒有眉毛。更為可怕的是,他上下眼瞼沒有一根睫毛。
她忽忙穿好衣服撲上去,他卻不見,“半獸人出現了。”
突然一陣奇異的香味從大廳傳過來,她衝到大廳,廳中架著一口大鍋,鍋下面烈火熊熊,煮著一個黑衣女人,她全身的毛和頭髮已被剃光。
子奇會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