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此時看起來很好的計劃,但戰局真的會象李均計劃的那樣發展嗎?
春天的餘州,雨如果下起來,往往就一直下個不停。雷鳴城中愁雲慘淡,戰爭的陰影籠住一切,即便是無邊無際的如絲細雨中,戰神手中象徵著不寧與流血的火焰,依舊可以為人所覺。
童昌的心情便一如這天氣,陰霾密佈。這半年來對於以他為首的童家軍隊來說,真是前所未有的不吉:第一次進攻雷鳴城在即將功成的那一剎那被戎人的入侵所破壞,好不容易擊退戎人,卻被和平軍奪走了餘州唯一的港城通海,用計讓李均將到嘴的雷鳴城吐出後,卻不得不陷入與朱家對雷鳴城的爭奪之中。兄長童盛雖然非常信任自己,但在上一封急信中也委婉地說道,如果不能奪取雷鳴城的銀礦,家中那些反對他的人不會再放過,而童盛礙於壓力也無法再保護他……
但童昌心中強烈的不祥之感並不僅於此。對於被迫放棄雷鳴城的李均,他越來越覺得不安起來。當初本以為自己迫李均離開雷鳴城是一著上策,但如今看來,李均將自己的巧計變成了為他服務的奇謀,以雷鳴城為餌,令朱家與童家的精銳都陷在雷鳴城這無底洞之中。如果真是這樣的,那麼,李均這計外必然還有計,很有可能他正在一旁虎視眈眈,隨時會捲土重來。
“啟稟大帥,細作來報,雷鳴城以西出現一支不明身份的隊伍,數量給是一萬五千人,正向雷鳴城進發。”幕僚從屋外走了進來,童昌沒有李均的那種只住營帳的習慣,相反,他每行軍一次,食與住這兩項都是分外講究的。因此,他在雷鳴城中住在一個大戶人家院子裡,反正房子原來的主人為躲避戰火早就逃走了。事實上,整個雷鳴城號稱三十萬戶,如今卻是十室九空。
“再探,要弄清楚是誰。”
童昌眉頭一皺,對於這新出現的部隊升起了強烈的戒心,李均的和平軍是不可能的,他們兵力還不足一萬,而童家與朱家的軍隊都不斷投入到雷鳴城中,雙方各聚集了三萬多士兵,除了他們,餘州怎麼還會有如此規模的部隊?
不久,細作再次來報:“這支部隊是五家勢力的聯軍,由大谷城城主彭萬程指揮,正逼近西門!”
童昌吃了一驚,餘州原有三大五小八個勢力,除三大勢力中華家被李均所平外,還有以大谷城為中心的彭氏、以懷德城為中心的駱氏、以常義城為中心的張氏、以平邑城為中心的孫氏和以會昌城為中心的江氏,這五家勢力各據一城,雖然沒有三大勢力那樣可以動員七八萬士兵的實力,但也擁有一自兩萬不等的部曲,特別是這彭氏家主彭萬程,家業完全是憑自己六百部曲拼殺出來的,無論是兵法還是戰技,都是第一流的。三大勢力對他都有些忌憚,因此只是在背後牽制他的發展,而不願正面與他為敵。如今他竟然統合五家力量,進逼雷鳴城,不知是何居心。
“他們竟然聯合了!”最讓童昌想不通的便是五家勢力放棄自己之間的矛盾而合縱。幕僚問道:“是否派人守住西門,不讓他們進城?”
童昌冷笑道:“不必,如果我們出面阻止他們,就是為自己樹一個強敵,經過這七八日的消耗,我軍不宜同時與朱家和聯軍為敵,而且,朱文海那小子應該會派人去攔截的,我們不防看他們先鬥上一場。”
他自然不知,此時朱文海也同樣對自己幕僚道:“童昌這老賊不會輕易讓人進城的,讓他去找聯軍的麻煩吧。”
這兩邊都按兵不動,彭遠端便順利領軍進入了雷鳴城,如同童家與朱家一樣,他首先佔住了城中西邊部分,然後致信給童昌與朱文海。
“童元帥座前再拜:聞說貴方與朱都督小有爭鬥,遠端身為餘州子弟,不忍見鄉梓相殘,故與駱強城主、張賓城主、孫慶城主、江潤群城主前來勸解,望兩家罷兵。”
童昌見了這信,恨不得將來使立刻推出斬了,一向以來這五小勢力都是靠在三大勢力中間左右搖擺而勉強維持,沒料到如今由於三大勢力或消亡或削弱,連五小勢力也敢聯合起來與他們抗衡。來信說得客氣,事實上還不就是也來分雷鳴城的好處!
但此時童昌與朱文海,手中能動用的兵力都不過兩萬餘人,不得不重視聯軍的力量,因此,雙方面正如李均所料,不戰不和地僵持在雷鳴城中了。終於,彭海林再次提議三方於次日晨舉行和談,朱文海與童昌也都同意了。
當夜,童昌正安睡時,忽然聽到城中一片嘈雜,他立刻穿戴整齊,出了門觀看。早有細作前來報告:“朱家屯軍處火起,有人衝入朱家營中砍殺!”
“他們的警惕性太差。”童昌冷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