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的是我。”
“你真的愛她嗎?”鳳靳羽反問。
“她愛你嗎?”鳳烈邪沒有回答,他的答案肯定,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他只想讓鳳靳羽弄清楚痴傻的幼幼對羽只是依賴,不算愛情。
“她愛不愛我有何妨?她對我來說,就像骨、就像血、就像肉。她需要我,就像我需要她一樣,這種需要就像呼吸,平常得幾乎讓人忽視,沒有呼吸,卻再也活不下去。即便不愛,這已足夠。”鳳靳羽沒有看他,鳳眸含笑,專注著懷裡的女人,他的眼,從來只有她一個,她就是全部。
“為了一個將死的人。你寧願帶回一具屍體,也要反了朕?”
“就算是屍體,幼幼也是靳羽的。”他對他的兄弟情義做到情至義盡,如今他不會再讓步,他說過那個人若負了她,他會毫不猶豫將她帶走。
他從來都是先為別人著想,如今已經履行了兄弟的承諾,他能為皇兄為國家做的,只有這麼多了。
鳳烈邪冷笑著威脅:“帶她走可以,交出兵權,從此你不再是景王爺。”
烈,你太貪心了。鳳靳羽就知道烈想要的不僅僅是這江山,更知道他當時雖然答應成全他和幼幼,其實壓根就沒打算放手。
鳳烈邪在外人眼裡性格火爆,毫不沉穩,他卻最瞭解這個野心勃勃的帝王,步步為營,重重算計,想必早預算利用完他,再削去兵權將他架空,搶了幼幼。
他的衷心,不過是鳳烈邪的棋。鳳烈邪就是那樣一個江山美人都不放手,都想要的男人。
“拿去吧。”鳳靳羽笑了笑,好似應允一件再小不過的玩意兒般答得雲淡風輕。
☆、Chapter 47 誰都保不住
天下不過爾爾,他要的,只是一個小小的她,別無他求。
鳳靳羽護住艾幼幼的魂魄,抱著她朝城門走去,眸光掃到人群惶恐不安的水盈,他腳步一頓。
“沒有人可以欺負她!”話音一落,水盈的人頭便被鳳靳羽齊刷刷地砍落。
瞥了一眼笑得別具深意的南宮絕,鳳靳羽輕輕闔首,抱著他的女人頭也不回地離開。
雲舞歷448年。
幼王妃出殯入土的這一天,天地蒼茫,雨下的極大,到夜裡三更天都如瓢潑一般。
一頂黑色的軟轎在大雨緩行,兩個時辰才到皇宮。
福王爺鳳福雅剛掀開轎簾,便瞧見戚離夜手的琉璃燈明滅上前:“福王爺,聖上在雨裡站了三個時辰了,景王爺走了,沒人敢靠近。”
“他在哪兒?”鳳福雅蹙蹙眉。
“天香園。”
鳳福雅披上雨衣一路疾步,剛推開天香園的門便看見雨的鳳烈邪。
園裡的燈盞早被暴雨澆熄,搖搖欲墜。
雨太大,他睜不開眼,耳畔只有唰唰的雨聲。
雨如無數的白箭唰唰下不停,打在地上起了白色的水泡,不知是雨水鑽進耳朵還是雨聲太大,耳膜生疼。
四圍黑漆漆一片,狂風裹夾著暴雨打在面頰刀割般疼,而那個鋼鐵鑄就的男人,一身紫衣早已被澆得緊貼在身體,雨水順著面頰、髮梢一直淌。
“皇兄。”鳳福雅將雨衣輕輕為他披上,他卻沒有反應。
鳳烈邪目光沒有焦距,半晌沙啞的嗓音簡短道:“雅回來了。”
“皇兄……”鳳福雅雖一直遠在瀘州,對宮的事瞭如指掌,知道赫連幼幼對他的重要,但從未見過烈如此失魂落魄,淡淡說了句,“這是你和她初次相遇的地方嗎?”
黑色的風雨,鳳烈邪忽然轉過頭,黑鑽般的眼眸不滿猙獰的絕望。
他按住鳳福雅肩膀的手勁差點將他按倒,開口提起的卻是鳳靳羽:“你告訴朕,為什麼?他為什麼這麼對朕,為什麼朕到最後,朕都不如他?從小到大,無論朕怎麼努力,所有人的視線卻總是關注著他。所有皇裡,朕從來是不被重視的人。朕雖說一直在和他爭,但朕心裡在乎他,因為只有他懂朕,小時候他被人欺負,被罵是妖妃的兒,朕替他出頭,替他打架。朕以為這種情義是天地滅都不能割裂的,可他為什麼連她都要搶走?”
鳳福雅的手指為他捋去貼在面頰的溼發,卻被他一掌開啟。
“那時候當他再次回來,朕發過誓,要讓天下臣服,不讓任何人再瞧不起我們。踏著一地的屍骨,壞事都是朕來做。”
“這是世界上,只有他最懂朕。只有她是真心待朕好,只有她是真的愛朕。朕以為朕足夠強大,就有能力保護這兩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