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只是拖累嗎?
北輕塵只露出眼睛,眼底的傷痛很刺眼,雲夭微微別過眼,輕聲道:“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你根本走不了,皇上早就對你起了防備,今日只要你走了,不出明日你就會被通緝,甚至被安上子虛烏有的罪名!皇上能騙你一次,就能騙你兩次三次,甚至更多次!他是在給你機會,讓你選擇我或者北國!一旦你跟我走了,與親生弟弟曾經的未婚妻私相授受,並私~奔,無論走到哪裡,這都是你一輩子的陰影!北輕塵,我不能因為你的喜歡而罔顧你的姓名!”
夠了,真的夠了,北輕塵能為她做到這個地步,就算這一生他們都無緣在一起,她都不會有任何遺憾的。
北輕塵緊緊咬著唇,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能說什麼呢,雲夭處處都是為他著想,她說的這些他又何曾不知道?可是那又如何?
若是他在意這些虛名,又怎麼會頂著紈絝的名聲這麼多年?
雲夭半響都沒聽到北輕塵的回答,咬了咬牙,語氣堅定道:“北輕塵,你若是不答應我,現在我便從馬上跳下去!一死百了,省的日後提心吊膽,不得安寧!”
“夭夭,你為何逼我?”北輕塵痛苦的看著雲夭,“我不在乎這些,皇上根本不能將我如何,否則他就不會如此放任我了!我手裡掌管著北國一半的兵馬,即便我今日走了,只要他一日找不到兵符,拿不到那些兵馬的控制權,他就不會動我!”
雲希眼眸微微一眯,竟然是這樣,怪不得北若痕明知北輕塵與雲夭互生情愫,卻是聽之任之。
雲夭也是一僵,心不過是微微動搖了一下,卻是更加堅定的拒絕了:“不行!既然如此你就更加不能走!你可有想過,你帶著北國一半的兵馬去了南國,已經不單單是叛國如此簡單的事情了。他們會說我果然是滅國的妖孽,迷惑了你,帶走了北國的兵馬去了南國,整個北國的國民都會咒罵你我,會恨我們的!北輕塵,我不想這樣,明明,我什麼都沒做過,明明,我只是想好好活下去……”
說著,又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雲希側頭看了眼北輕塵,目光中有些許複雜,也許在這個時候,雲希才是真正的認可了北輕塵對雲夭的感情,只是代價太大,讓雲夭覺得無力承擔而已。
北輕塵痛苦不堪,可是看著雲夭脆弱的模樣,他又是遊移不定。
“北輕塵,你回去吧,真的,我一定會再回來的,這個仇,我會記著,親手報回來!你若信我便等著!”雲夭哽咽著說道:“你若是執意,我便只能死在這裡,永遠的陪著你!”
雲夭的狠絕從來都是對自己的,前生是,今生已如此。
只有對自己狠的人,才能對別人更狠。
她始終信奉著這句話,並且很好的執行著。
北輕塵不會想到雲夭竟然如此狠心的說出這樣的話,竟然用她自己的命來威脅他?
“夭夭……”北輕塵不可置信的瞪著雲夭,卻在看到她決絕的目光時,突然開了口,咬牙狠心道:“好,我答應你!可是,夭夭,你要記得,我只等你三年,如果三年後你還不回來,我便會放下一切去找你,屆時,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妥協了!即便你要死,橫豎我陪著便是了!”
北輕塵也是發了狠,才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他對雲夭的固執也是惱了的。
雲夭淚眼朦朧的看過去,微微笑道:“好!”
為何不好呢?他用這樣一顆赤子之心對她,若是她三番五次的拒絕,又怎麼對得起蠢蠢欲動的貪念呢?她也不過是個平凡的女人,想要一份誠摯的感情,如今有人願意給,她想要,為何不要?
雲希沒問雲夭,無論雲夭做什麼決定,他都會贊同,他的妹妹,就算是任性,也有資本。
“夭夭,我會等你回來的。”北輕塵柔聲說了句,便勒馬停止前行,目光遠遠的看著雲希等人越走越遠。
北輕塵停下不久,便感覺到身後有馬蹄聲響,猜到是北思遠帶著人追來了,便打馬進入路邊的小樹林藏了起來,拴好馬兒後,用輕功跟在了兩幫人馬的身後,小心的隱蔽著氣息,不被人察覺。
北輕塵等人一直走到懸崖邊上才停下,下馬,目光森然的看著緊追而來的北思遠。
“怎麼不跑了?還當你們多有能耐,劫了獄卻又親自將自己送進了死衚衕裡面,哈哈,賤~人,老天都不想讓你活,你還不趕快去死?!”北思遠張狂的大笑著,看著雲夭的目光帶著暢快淋漓的恨意。
“死又如何?”雲夭輕輕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