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家中正在擴建著院子,那桃林樹屋的花銷也跟流水一般嘩啦啦的流個不停。為著保證營業額,她又在冰鋪試著做了雪糕,且又開發了各式各樣的水果冰碗。
這自開春以來,她已經是好幾個月沒有好好休閒一下。
“霹靂扒拉!”的算盤還在響著,那爬著的肉丸子卻鬧心了,撅著屁股的坐起了身,用著啃髒的爪子拍著自家孃的背,“鍋鍋!”
“你哥哥正上著學呢,別鬧,娘再算帳呢!”
“鍋鍋!”小子鍥而不捨,已經開始拉著她後背的衣襟一點點站了起來,“釀~~鍋鍋!”
“鍋鍋……”
鍋鍋鍋鍋的說了不下十遍後,女人終是無語的敗下陣來。
將帳冊一個用力一蓋,衝著外面就喝了聲,“劍綃!”
“撲!”窗外紅影快速閃進,“主子!”
劍綃單跪地,雙手抱拳的在那等著吩咐。卻不想,還不待女人出聲呢,就聽得身後的小兒已很是興奮的大叫著,“劍,劍劍~灰灰!”
女人無奈,拄著側腦門的看著下首的劍綃道“聽到了?他要飛飛!”
劍綃點頭,起身後,就將那一歲零兩個多月的小兒給抱在了懷裡。
“小主子,屬下飛了啊!”
“灰灰~”一被她抱起的肉丸子頓時興奮得手舞足蹈起來,對於一直掂記的鍋鍋也給瞬間的拋在了腦後,睜著那雙閃著亮光的水漾鳳眼,小子急得是臉都紅了,“灰灰~”
對於明顯急了的小主子,劍綃拿眼看了眼李空竹後,便抱著小子,一個快速的又從視窗竄了出去。
“咯咯~啊~”立時,小兒歡快的叫喊傳了進來,李空竹看著那向著牆頭飛去的紅影,對其又交待了一句,“只准飛,不準再拿了小劍給他耍啊!”
“知道了!”話落,那抹紅影很快便消失了來。
李空竹收回視線,搖著頭的重又開啟了帳冊。
只是這一停頓,令著女人再難靜了心來,想著已有三月多未收到來自邊界的訊息了,也不知了男人究竟前行到哪一步了。
嘆息了聲,轉頭看著窗外毒得滲人的大太陽,女人難得的拄著下巴發起了呆來。
朦山山脈高千丈的山脈之巔,寒風凌虐,飛雪不斷,時不時突然出現的雪崩,更是時刻都在召示著大自然的威力。
可即便是如此惡劣的環境之下,也未令那攀爬了近三月才到達頂點的千餘將士皺皺眉頭。
如今的他們,身披樹葉樹皮做的禦寒蓑衣,那身上穿的盔甲,也因長途的跋涉變得破爛不堪,三月前還壯碩似牛的體魄,如今皆瘦得似難民一般。
可也僅僅看著似難民罷了,此時他們的眼中,再望著這山頂中間嵌著水藍湖泊時,眼中有種說不出的激動與自豪。
這三個月的經歷,使他們在沼澤險嶺之間,學到了更多的求生本能,也見證了同伴用犧牲換取而來的更為寶貴的勝利。
“啊~~喝喝~~”
不知是誰,開始忍不住的衝著這如鏡面的平靜湖泊開始吶喊了一聲,他身旁的同伴聽到了這聲吶喊。
亦是止不住激動的跟著開始吶喊起來。
“啊啊啊~~”
一聲聲震得山峰都在顫抖豪邁吶喊,令著那肆虐的寒風都忍不住懼怕的開始打著轉,轉了方向的向著別處吹去。
如今瘦得眼睛都有些凹進去的趙君逸,立在那裡看著那難得天仙湖泊,這一刻,他腦中印寸的畫面,既不是報仇,也不是殺敵。
而是對一路活著走來的敬意,與想與女人執手來看風景的想念。
“將軍~”
身邊的勤衛兵,抖著紫了的嘴皮子,得瑟得不行的看著他,“這,這,山會不會崩了?”
頭天晚上時,他們可才將經歷過一次雪崩呢,要不是跑得快,怕是都要全軍覆沒了。
男人回神,見小子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年輕瘦弱的小肩膀在那一顫一顫的,令人看了,心下不由軟了幾分。
勾唇,拍了拍他的肩膀。
隨又一個大喝的衝著後面喝去,“全軍聽令!”
沉悶有力的喝聲響起,立時令那吶喊的縱將士們停了聲,肅了臉。片刻,便見眾人快速的整頓列好了隊。
“眾兄弟爾今費勁千辛萬苦才攀爬上來,我們現今不是為著看好風景而來,這三月以來,我們所經歷的種種,想來都在大家心裡深深的鉻了印。如今的我們,身背那些為著我們鋪路而犧牲掉的眾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