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大戶抬門良家妾才多少銀子?”
“你這是拿我跟那檔子小妾比?”李梅蘭臉色扭曲難看的看著她問。
李空竹卻只笑了笑,“良家妾在宅門裡也算得上高門了,正室若有個好歹,也是能扶正的。況且,便是一般的人家,想去作了這門妾,還不定要哩。”
見她別有深意的看著自已,李梅蘭差點沒扭碎了絹帕去。她這意思很明顯了,連著個妾室都不如的,你憑了什麼要這麼多的嫁妝。
眼瞅著那小閨女又要發火了,郝氏趕緊出了口,“空竹,這不是你妹妹麼?在娘心裡,你們都是娘十月懷胎所生,哪就有給人做妾的道理……”
“二十兩!”李空竹不耐煩聽她再拿著懷胎作說詞,直接開了口道“我所掙之銀還不到二十兩,能拿出這已是我的極限。年後十五過來拿!”
一聽她出口就二十兩的,很明顯就是有銀了。壓下的那十兩銀子,可是能賣了不少好東西。這叫李梅蘭如何甘了心。
“人說拿三十兩的……”
“我說過不是白幫!”李空竹截了她繼續貪心下去的慾念,一字一頓的說道“拿驚蟄來換!二十兩為我所用十年!”
“什麼?”郝氏驚叫,看著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空竹,你剛說什麼!”
“沒有白幫之理兒,若讓我出銀二十兩,驚蟄得為我所用十年,白紙黑字,咱們立字為據!”她不緊不慢的說著。
郝氏則嚇得臉色卡白的癱坐了下去,“你,你個不孝女,你這是要逼死我啊!啊~~”說著,她立時捂臉痛哭了起來。
李空竹作看不見狀,轉眸看著同樣漲紫了臉色的李梅蘭,“如何?娘,你要選了哪邊?”是選了兒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幫女兒?
“你……”李梅蘭緊捏絹帕的指著她,咬牙恨恨的瞪著她道“好毒的心思!”
毒麼?
論起來,她這是仁慈了哩。用著李驚蟄作籌碼,讓她們以後做事兒總會顧忌那麼點。
若她們還真敢答應的話,怕會寒了驚蟄的心吧!
郝氏拿不定注意的在那不停嚶嚶哭著,不停的說著,“這是在逼我啊,這是在逼我啊!”
李空竹只充耳不聞的繼續數著瓜子仁。
李梅蘭抓著絹帕的手,只差要將其擰出水來了了。
坐得久了,李空竹伸了個腰道“我且出去走走,瞅著這天色不早了的,怕是再不回走可就得黑天了哩!”
一聽要走的,郝氏趕緊的抬起了頭,“今兒不住在這了麼,好容易回趟孃家的,就不能歇個一晚?”
李空竹轉眸看了眼她那紅了的眼睛。
想了想,“也好!今晚就不走了!娘你好好想想吧!”
說罷,起了身。向著屋外行去。
李梅蘭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臉上是從未有過的狠意。
外面趙君逸在李驚蟄領著的情況下,幫著劈了柴,又起了雞舍的裡的雞糞。
這會兒正挑著水哩。見李空竹出屋,正好迎面碰上。
李驚蟄朝東屋望了望,尋問的看著李空竹道“俺咋聽著娘哭了哩,大姐,出啥事兒了不成?”
“沒事兒!”李空竹摸了把他的小腦袋,讓了位置讓趙君逸挑水進屋。
在他經過時,說了句,“當家地,今兒晚上在這留宿行不?”
男人瞟她一眼,淡淡的點了個頭,“知道了!”
說罷,挑著水,快速的向著後廚行去。
“大姐,今兒真要留在這住啊!”李驚蟄聽了她這話,止不住高興的再追問了一遍。
“是哩!今兒要留宿,一會幫大姐把大姐那屋燒暖和點成不?”
“成啊!”他點著小腦袋的直擼袖子說道“這有啥啊,我這就去給你燒炕去。”
見他認了真,她又笑著將他給拉了回來,“成了,知道你有這份心就可以了。大姐自已去燒得了,你去玩吧!”八歲大的娃子,大過年的,咋就沒見他出去點炮仗呢。
“沒啥玩頭!”他搖了搖頭,村裡那群同齡娃子,個個見了他都損的,他才不願跟了他們玩哩。
李空竹拍了拍他,便去到原身以前所住的屋子看看。
東屋裡的郝氏聽著兩人在外面的對話,看了一眼小女兒,有些白了臉的問道“這要咋辦啊!”這真要要了驚蟄去,驚蟄知道了,還不得恨死了自已個兒?
她就這麼一個兒子,老了還得靠他哩。
發覺了她動搖的李梅蘭,臉色很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