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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間樣式的小平房,中間正堂屋門大開。
裡面之人在聽到他推門的聲音時,一句頗為清脆的調侃音飄來,“好久不見,君家世子!君逸之!”
男人並未有變化的臉上,只淡勾下了那輕薄的淡粉之唇。
一步一步哪怕腳跛著也走得甚是平穩,正挺!
正堂屋上首端坐之人,看著他走得毅然挺拔的身姿,狹長之眼不由得緊眯了一下。下一瞬,又換上了絲絲邪魅之光的看著越來越近前的某人。
勾起了絲很是得意的嘴角,“想不到我變國境內,既是這般的藏龍臥虎。既然藏了個這麼重量之極的大人物,這當是甚好呢,還是大禍呢?”
上首之人邊說邊拍著手掌,上挑著一雙極為好看的眉峰,看著已然進屋的男人問道“逸之兄,你覺著呢?”
男人抿嘴看著上首之人,“變國四皇子以為呢?”
上首之人並不覺訝異的挑動一側眉峰,“原來逸之兄早已知了我的身份啊!你這般明顯的引我存疑,又誘我探之。我該說你是想為著尋一方靠山呢?還是想利用於我呢?”
趙君逸抬眸與他對視,並不怕了他眼中的威懾,而是很實誠的開口道“都有!”
崔九愣了一瞬,下一秒又覺好笑的笑了起來,“你倒是大膽,就不怕了我發怒翻臉?”
“四皇子如今想來也正是用人之際。變國雖富有,卻並不如了靖國的兵強馬壯。能相持著頂立,也不過是因著如今的靖皇,是位昏庸之才罷了。”
還真是敢說啊!
崔九眯眼搖頭,片刻勾唇淡笑,“八年前,在君家以通敵之罪滿門抄斬之後,靖國的兵力,怕早不如了當年的那般強悍吧。要知道,君家祖上至今,各代統帥于軍中士兵來說,那無疑是軍心的象徵所在。這些年來,本王于靖國之事,還是之知甚詳的!”
下首之人在聽到君家之事,不由得將暗藏在衣袖之中的雙手悄然捏緊。臉上冷寒一片的並未洩出太多情緒。
上首之人用眼角不時的覷著他的表情,見他面色雖冷,卻並未展現出多大的憤怒與惱意。
就不由得又開口緩緩說道“當年君家滿門抄斬之時,被潛藏在靖國的變國細作回稟給了本王。當時本王還極為可惜了一翻。要知道,君家之人,個個驍勇好戰,常長鎮守極為苦寒之地,每每令敵國擾境之將都頭疼不已。連著民間都有著那麼句傳言,得君家之人,便是半個天下到手之時。可見,君家在靖國的百姓心中,有著極高的崇敬之意。”
說完,又去看那下首之人。見他依然是張冷寒之臉,臉上的表情依舊看不出一絲一毫。就好像他所說之事,與他來說,不過是他人之事,而他也非了那局中之人一般。
收了端坐之姿,他又另換了個姿勢相坐。將手撐於下巴之上,看著他很是好奇的,“嘖嘖”兩聲。
“果真這般無情?”頓著,又促狹一笑,“既這般無情,又何苦相救於我?又何必在明知的情況下前來呢?”
“無不無情,有不有情,並非如了肉眼看到那般!”眼睛能看人,也最是能欺騙於人。
若他藏於袖中之手,不是已被自已掐得面目全非的話,又有何人知了他心中的苦痛?
上首之人在聽了這話,亦是變得有些沉默。
抬眸看他之時,又揚了笑道“你能來了這,便已說明一切。你就不怕我故意收納與你,再將你交於靖國?要知道,變國與靖國之間,至少表面上,還是相交甚好的。”
“若真相交甚好的話,又怎會允了刺客于靖國國境刺殺於四皇子你?”男人眼中嘲諷閃現,說出的話依舊沒有多大的感情。
“哼!”崔九冷哼。他那位好皇兄,為著上位,當真是不擇手段之極。如今他正想著回去給他好好一擊呢。“你倒是十分明瞭。你又怎知不是靖國想要刺殺於我?”
“當然不會!”男人極為諷刺的說道“如今的靖國九王,哪還有多餘的心思對付臨國?”想來能同意了刺殺,這邊儲位爭奪之人,應是許了他極大的好處才是。
崔九好笑的點了點頭,“是啊!如今的靖國,差不多已是九王的大半天下了。至於靖國之君嘛……呵!”
不過是個成日沉迷酒色之中的老色鬼罷了。
至於九王如何至今還不敢大動了他,怕是在忌憚帝皇手中的一支暗衛精銳吧!
崔九伸手請他就坐,“來這般久,還未請坐,倒是本王失禮於人了。逸之兄,來來來,坐於這裡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