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沒有當嬪是因為,當上正五品之後,如果宮中主位空缺太多,便可以移居別宮做一宮之主,現如今顧蓁鸞勢單力薄,不太適合。
之後歌舞昇平,忽然昭和夫人掩了掩唇,瞥了一眼皇帝,道:“若妾身沒看錯,瑤才人手腕上的手串,是陛下以前常帶的吧。”她垂了垂眼瞼,甚至這是婥妃特意給她留得計策,她偏偏要往下跳,讓自己難堪,婥妃那一刻好似覺得她有些不對勁,抬眸看了她一眼,突然看到了她眸中的無奈。
“的確像。”楚文帝這才好像剛剛發覺的一樣,回憶了一番,點了點頭,而蘇楚楚咬了咬唇,露出了手腕上的那一串佛珠,楚文帝遠遠的瞥了一眼,道,“是像,寡人記得自從那日瑞美人從瑤才人處歸來,便再也沒有戴過這串佛珠了。”
顧蓁鸞不慌不忙的看了蘇楚楚一眼,而昭和夫人面上卻多了幾分笑意和嘲弄,道:“莫不是瑞美人將這串御賜的佛珠轉贈給瑤才人了,真是姐妹情深喏。”她一步步走進她本身便知道結局的計策,可這是一個無解的局,她知道又怎麼樣呢,為了她日後的生活,為了她的家族,她必須跳進這個陷阱。
“是那日瑞美人前來拜訪妾身,而妾身那日正好帶著一串與美人相差無幾的藍寶石佛珠,瑞美人得知之後便不戴了。”蘇楚楚面上帶著笑意,將腕上的佛珠褪下,放在另外一隻手上把玩著,她唇角微微勾起,不慌不忙的樣子,又道,“憑妾身一面之詞,諸位怕是難以相信,但陛下所賞賜的那串佛珠,現在大約在庫房中躺著呢。”
婥妃看了蘇楚楚和昭和夫人二人一眼,抬起茶盞抿了一口茶,之後悠悠的放下,朝皇帝道:“正巧遊會也要結束了,那便去昭和閣看看,也好解了這個誤會,至於晚膳,還是照舊在陛下的太極殿吧。”
婥妃不慌不忙的就代替了皇后一錘定音,面上卻看不出來什麼故意,更何況現在的形式也不適合讓皇后計較婥妃的僭越,只能讓皇后嚥下這口氣,可如果這樣長久以往,婥妃終究會替代皇后在宮中的威嚴,日後這皇后,也不過是在昭和夫人和婥妃權力制衡之下的一個傀儡罷了。
這便是聰明之人的心計,婥妃用一招叫人看不出端倪的計謀架空皇后,而昭和夫人激流勇退,扶持諸位新秀來借力阻礙權勢越來越大的婥妃,她二人雖然不是皇后,但心機謀略家世卻都在皇后之上,既然皇帝不願意廢后,那麼她們自有各自的辦法讓皇后離開那把鳳椅,只是現在時機未到。
皇后闔了闔眸子,壓下心中的不滿,面上違心的帶上幾分溫和的笑,提議道:“既然如此,那便去昭和閣吧,只是昭和閣畢竟不是主殿,我們這群人浩浩蕩蕩的去,未免太興師動眾,便只讓才人及以上的前去如何?”
她這是賣了溫清恆一個面子,明明這次去昭和閣的只需要她們三個高位,皇帝,蘇楚楚和顧蓁鸞即可,但她捎上了溫清恆,也是知曉了在屏風後面發生的事情,差不多明白了溫清恆和顧蓁鸞要合力跟昭和夫人鬥一鬥,她也樂見其成。
“不必了,妾身便不去了,留在這主持大局,畢竟此事也與妾身無關,正如皇后娘娘所言,三位主位都去,未免太興師動眾。”婥妃抿了抿唇,張口便和皇后唱起了反調,同時表明了這件事情她不再參與了,剛才她已經感覺到了有些許不對勁,按照她的個性,她是不會再管這件事的結局了。
楚文帝點了點頭,應允了婥妃的話,同時站起身來,執起皇后的手,道:“那便走吧。”說罷,諸位紛紛起身行禮恭送皇帝皇后,而其餘四人緊隨楚文帝身後步出御花園,這場局才剛剛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昭和夫人註定這次要輸,已經做好打算了,而婥妃以為昭和夫人有了計策翻牌,所以突然不敢去了。
☆、倒戈相向
六人在路上說說笑笑,好似只是去參觀一下顧蓁鸞的昭和閣一般,若有人在路上遇到他們,會紛紛退至道路兩側行跪拜大禮,期間顧蓁鸞和昭和夫人對視過好幾次,她雖然心中有幾分不解,但並未曾放在心上,無論如何今日的這場博弈,她都不會吃虧。
轉眼間就到了崇德宮,六人都落座於德音殿的主殿,顧蓁鸞派錦墨和雲詞去庫房中找,自己則偏頭和蘇楚楚聊起天來,皇后眸子轉了轉,落到了昭和夫人身上,她道:“本宮發覺,昭和夫人方才在遊園會上並未曾吃什麼東西,可是身體有不適?”
這遊園會為眾人準備的食物都是不一樣的,備的都是每位妃嬪日常最喜歡吃的食品,所以昭和夫人方才離席時糕點未曾動過幾塊便有些蹊蹺了,她道:“大約是天氣轉暖的緣故,近日來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