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不得不入宮。
更何況,聽她們說,只要侍寢,位份就能往上升一升,到時候與李美人平起平坐,再也不用看她耀武揚威。
想到這,林鸞織一咬牙,站起身來,慢慢脫了外衣,挨著顧杞城坐到了床沿上。
顧杞城這才把書放至一邊,噙著笑意:“愛妃終於肯過來了?”
林鸞織早已紅透了臉,悄悄睨了他一眼,發現他正看著自己,忙又低下頭,不依不饒地喚道:“皇上……”尾音不自覺拖長,分外多了一絲嬌噥。
顧杞城微微有些愣住,林鸞織此刻嬌羞的側臉,有種久違的熟悉。
曾經鍾芮曦在他們初夜的時候,也有過這樣的表情。
可惜,只是曾經。他和鍾芮曦,早已覆水難收。
微微嘆氣,顧杞城伸手解開了林鸞織的裡衣,只剩下肚兜,女子嬌豔的紅唇,如雪般的肌膚,直白的邀請,無聲的誘惑。
顧杞城心裡卻很冷靜,他知道自己不過是在尋找相似,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彷彿只有如此,才能慰藉他日夜壓抑的渴望的叫囂。
求而不得,沒有激情,剩下本能,也好。
他的手落在林鸞織的耳朵上,沿著耳際,慢慢遊移到鎖骨,忽然停住。
手一挑,就將林鸞織脖子上的東西勾了出來。
他拿在掌中一看,是一塊精巧的沉香小木牌,上面歪歪斜斜刻著一些不認識的字元。
“這是何物?別人不是金銀便是玉,你倒好,戴塊木頭。”顧杞城有意分散她的注意力,故意問道。
林鸞織瞧他並無不悅,小聲回道:“是去世的孃親留給臣妾的,說是能保佑。”
顧杞城略有所動,點點頭,道:“那便帶著吧。”
說完,居然印了個吻在小木牌上,然後出其不意地將嘴唇貼在林鸞織的玉頸上。
林鸞織只覺得渾身直了戰慄,索性閉上眼,任由他的唇在頸間極盡纏綿。
春意正濃,不和諧的聲音卻在此刻打破了正要上演的活色生香。
門外傳來小宣子焦急又恐懼的聲音:“皇上,不好了,鍾貴妃落水了。”
驟升的溫度忽然撤離,林鸞織睜開眼,已不見人影。他甚至沒有和她說句話,哪怕是讓她等他,就這樣迫不及待地離開了。
冬夜的寒意,只在瞬間便爬上了後背,林鸞織一把扯下脖子上的紅線,右手中指因太過用力,劃了道口子,慢慢沁出血來。
她渾然未覺,狠狠咬住牙,暗想,若有一日也能成為貴妃,定要叫鍾芮曦,生不如死。
只是她沒發現,右手中指的血跡,沾在小木牌的字元上,竟隱隱透出詭異的紅光。
而夜色昏沉,彷彿無邊無際、深不可測的黑洞,吞噬著世間的千姿百態。
鍾芮曦慵懶地伸手揉揉太陽穴,只覺得雙手格外的疼痛,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胸悶難受,便猛咳了幾聲。
就聽到有宮女進來,輕聲道:“林選侍,奴婢伺候你洗漱。”
鍾芮曦睡意未醒,也沒細聽,手一伸,浸入面盆中,刺痛的感覺使她“呀”地出聲,忙抽出手來,人也醒了大半。
低頭細瞧,只見雙手紅腫,右手中指上還有一道口子,熱水觸碰傷口,難免引起痛感。
鍾芮曦正納悶,自己的手一向纖細如玉,不過是落水,何時就成了這副模樣?
邊上的宮女見狀,又開口說道:“林選侍,還是奴婢來吧。”
鍾芮曦聞言一怔,抬頭望去,眼前的宮女並不是自己長禧宮的,不由冷哼了一聲:“你叫本宮什麼?打哪兒來的?”
宮女的臉上便有些慌亂:“林選侍,奴婢是聞喜,你怎麼會不認識呢?是不是沒睡醒,還是夢魘了?”
鍾芮曦被她說得一愣一愣,低頭間無意中瞥見面盆裡自己的倒影,先是一呆,然後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彷彿見鬼般的模樣。
下一刻,面盆被打翻,水濺了滿地,剩下聞喜目瞪口呆,不知何事。
鍾芮曦跌跌撞撞奔向梳妝檯,望向銅鏡裡的自己。
這是一張明豔俏麗的嬌臉,星眼微瞋,柳眉重暈,如春花吐蕊,傲立枝頭。
這是一張她再熟悉不過的臉,昨天還敢和她頂撞來著。
這是一張林鸞織的臉,此刻卻顯得格外的陌生。
鍾芮曦看著銅鏡裡的人,慢慢抬起右手,狠狠地捏住右邊臉頰,然後毫不留情地摑了一巴掌。
林鸞織的臉便現出了五個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