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著就坐上步輦前往未辰宮的太成殿直接上早朝。
去時殿裡已經文武大臣列位,商凌月坐上龍椅後紛紛跪下山呼萬歲,旁邊貼身而立的蘇伯玉手執拂塵,風姿陰柔出塵,卻是誰都不敢忽視的尊貴高高在上。
商凌月見許多個大臣們面色不佳,必是熬夜所致,想他們因為蘇伯玉掌權,晚上膽戰心驚得睡不著,就有些可笑可憐,平靜凝眸道:“諸位愛卿平身。”
大臣中佇立的周昌邑望了眼蘇伯玉,眸底意味悠長的笑意閃過,便離開臣列走到殿中央,手執笏板低頭恭敬道:“臣開國郡公戶部尚書周昌邑有本啟奏。”
商凌月頷首:“說!”
周昌邑這才抬起頭仰望她,從懷裡拿出一本奏摺,面色莊嚴肅穆道:“數月前,前戶部尚書裴行渡等人被蘇朝恩冠以謀反罪論處,廢后裴氏因淫亂宮闈受誅,此事實系蘇朝恩為清除異己控制大行皇帝而蓄意陷害,裴行渡裴大人兩朝元老,效命陛下,忠心耿耿,廢后裴氏更未與侍衛私通,腹中所育卻是大行皇帝子嗣,臣這裡有證據,還請陛下重察舊案,為皇后娘娘,裴行渡等人平反昭雪,以安忠臣之亡靈和天下百姓。”
他這一言瞬間激起千層浪,在殿大臣們大吃一驚。蘇伯玉和周昌邑怎麼會給裴行渡平反?
阿史那邏鶻和中書令房崇自有計較,凝眸不動聲色望著皇臺上的她和蘇伯玉。當初蘇朝恩掌權第一件事就是清除異己,如今蘇伯玉卻反其道而行之,他的動向真是耐人尋味。
商凌月聽罷真想直接就下令平反,可她既然是個傀儡,就得裝著傀儡的樣子,轉眸看向蘇伯玉招了招手:“阿兄到朕跟前來。”
蘇伯玉走近,恭敬彎下了腰,溫和凝視她:“陛下有何吩咐?”
商凌月看了眼周昌邑,無措問他:“朕這該怎麼辦?”
蘇伯玉眸中頓時浮現頗能安慰她緊張的柔光,微微一笑:“陛下如何想得便如何回周尚書,平素怎麼說話,現在也一樣,您是皇上,沒有人敢違背您。”
放任她為所欲為當皇帝,騙傻子呢!商凌月暗咒一聲,披著羊皮的狼,抬手就急按住他的胳膊:“朕還是害怕,不知道怎麼弄,萬一錯了如何是好?阿兄你代朕處理吧,以前都是蘇朝恩做的,他狼子野心,阿兄卻是一心為朕著想,朕讓你處理很放心。”蘇朝恩想把商恆之變傻子控制,蘇伯玉不知想怎麼折磨她。
蘇伯玉笑意不改,凝視她安撫著低語:“陛下必須要學會自己處理朝政,慢慢來,處理得多了,日後就知道怎麼辦,臣只能輔佐陛下,您有不懂的,可以獻策,但是萬萬不能代替陛下,否則有干政之嫌。”yz
商凌月聽完越發堅定了自己的猜測,蘇朝恩飛揚跋扈,架空皇帝掌權全擺在明處,蘇伯玉這廝卻是要暗地裡為之,還冠冕堂皇想要迷惑她,她還沒那麼愚蠢,為難嘆了口氣,緊張道:“好吧。”
隨即收回手轉頭望向都仰視她等待裁決的眾大臣,想了半晌,才面色緊繃道:“裴行渡等人忠心為君,朕從未懷疑過,皇嫂腹中所孕也是我皇族子嗣,當初皇兄親口告訴的朕,此事不必去察,朕知道的一清二楚。”
蘇伯玉看她像模像樣,溫和的眸底精芒暗一閃,執著拂塵的手指不動聲色地摩挲著紫檀木柄。
周昌邑眸色頓時驚喜,撩起下襬就跪了下去,感激涕霖道:“陛下聖明,臣替裴尚書等所有枉死者謝陛下隆恩。”
阿史那邏鶻和中書令房崇暗暗對視一眼,蘇伯玉沒有阻止,他可真是好盤算,想要以為裴行渡平反收買人心。
阿史那邏鶻收回視線當即也隨之跪在了地上:“陛下聖明!”
他其文武大臣都揣摩出了蘇伯玉心思,紛紛相繼跪下:“陛下聖明!”
“陛下聖明!”
“陛下聖明!”
一聲一聲此起彼伏,看著跪得黑壓壓一片人,齊聲高喝,商凌月裝著平靜道:“眾愛卿平身。”
周昌邑起身後又肅然道:“臣還有本啟奏。四年前,驃騎大將軍李翰率眾謀反之事亦系奸佞蘇朝恩陷害,他本是為助皇上剷除閹黨才進兵皇宮,還請陛下明察,為李翰等人平反冤屈。”
商凌月驟然反應過來周昌邑為何昨夜會特意找她說陳年舊事,原來是為了今日,蘇伯玉念李婉舊情給給李翰等人平反,都能說得過去,但絕對今日平反還有其他目的,心中自有計較,他話音落後,沉凝道:“李翰將軍當年兵變時,朕和皇兄就站在紫宸殿二樓,聽著那麼多忠勇兵士為我們而死,朕雖年少,但那一夜此生都不會忘記,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