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江文武捂著胸口,只覺得呼吸困難。傷得再重、再痛卻都沒有他此刻的心痛來得要痛,“我也是她哥哥不是嗎?為什麼不告訴,為什麼?”
“我聽不懂!”季巧萱沉著臉,確實是不想讓江文武再平添憂慮了。
如今江府這些個子女,傷的傷,走的走……
“難道,難道我這個二哥連這點兒權利都沒有了嗎?”驟然江文武神色悲切,他輕笑著,悲哀而又蒼涼,“是啊,呵呵,是我活該,我活該!”
張媽媽不忍,“夫人,您就告訴他吧。”
“……”季巧萱抿唇,“好吧,你雖我來,淺淺她可能,哎,你自己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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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有了心裡準備,可當真在看到那面色蒼白、唇無血色,雙眸緊閉的江兮淺剎那,江文武還是覺得兩眼發黑,頭腦發懵。
“娘,淺淺她……她……”江文武整個身子都在顫抖著,若非觀言攙扶著他只怕早已經倒了下去。他實在不敢相信,那毫無生機宛若破布娃娃般躺在軟榻上的女子竟然是江兮淺,不,不會的,“是誰?到底是誰傷了她?”
季巧萱沉著臉,“娘也不知道,你看也看了,回房休息吧。別忘了你自己身上的傷。”
“可是娘……”江文武捂著胸口,眼眶溼熱。
“……哎。”季巧萱在心中輕嘆口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如今想讓淺淺在原諒他,依她的性子是絕對沒可能的,“有些事只有養好了傷,你才有資格去觸碰、去了解。”
江文武嚅了嚅唇,“好!”
“你就是淺丫頭那不靠譜的二哥?”江文武轉身剛要離開,無夢不知從哪裡突然冒出來神來一句。
“慕大夫。”季巧萱開口,嘴唇嚅了嚅。
“……行了行了,都給我打哪兒來回哪兒去。”無夢擺擺手,小聲嘀咕著,“現在知道咱家淺丫頭的好了,哼!”
江文武頓覺心中百味雜陳,苦笑著,連背影都散發著無盡的後悔和落寞。
季巧萱有心安慰,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也只能作罷,“慕大夫,淺淺她就勞煩你了。”
“老夫照顧自己的徒兒哪裡勞煩了。”當然這話他是不會說的,只在心中嘀咕著,“江夫人客氣。”
季巧萱前腳剛走,後面一個宛若雷霆般的嗓音又響了起來,“小丫頭,丫頭?不會說還沒醒吧,遭了!”
“我說你鬼叫鬼叫的做什麼!”無夢沒好氣的,剛想替江兮淺探脈就被人打斷。
“……”鳳靖王老爺也不用人引著,自個兒破門而入在看到無夢的瞬間,頓時雙目大瞪,抬起手指著無夢,“你,你……你……慕,慕笑?”
“鳳靖蒼?”無夢輕哼,他約莫著響起,自己十年前還是二十年前亦或者是更久之前曾化名慕笑在江湖上走過一段時間,好像是認識這麼個人來著。
“真的是你的!”鳳靖蒼大掌狠狠一拍大腿,“你這個老不死的怎麼還活著?”
無夢頓時像被踩到尾巴般,輕啐一口,“呸呸呸,童言無忌,老頭子我長命兩百歲,哪像你這小子,怎麼這麼老了?”
“……我老?我哪裡老了!”鳳靖蒼激動得險些跳起來。
當初鳳靖老王爺鳳靖蒼年輕時與無夢初遇,他便是現在這副模樣;現在他都已經年近五旬,是真正的老頭子了,偶爾會回想起當年的那個忘年交,本以為他早已經去見閻王爺了,不想還真是個老不死的。
無夢的心頭也是千迴百轉,好在自己當年在與他相交時沒暴露過自己的身份,這次來鳳都能見到舊時故交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來人吶,把東西都給本王搬近來。”鳳靖蒼對著外面厲喝一聲。
無夢立刻沉下臉,“我說鳳小子,你這嗓門兒就不能收斂些?”
“……呃。”鳳靖蒼摸了摸後腦勺在無夢面前他就像個孩子般,“習慣了,習慣了。慕笑,我說你到底還是不是人吶?”
“……”無夢磨牙。
鳳靖蒼聳聳肩,“對了,我家淺丫頭怎麼樣了?”
“你家?你好不要臉,淺丫頭可是我家的。”無夢張口反駁,他的得意弟子怎麼成了那鳳小子家的了。
“你?你又沒兒子,又沒孫子的,你難道打算老牛吃嫩草?”鳳靖蒼與慕笑相處時就是這般,如今見了故人仍舊這般,他上下打量著無夢,良久才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句話,“你不要臉!”
無夢氣得面色通紅險些蹦起來,“她是老子的徒弟,徒弟,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