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季巧萱聲音輕輕柔柔的,卻帶著一股讓人無法言說的悲慼。
“夫人,小姐她這般當真無事麼?”張媽媽顰眉蹙頞,面帶擔憂。
“孩子大了,心也大了。總是有自己的想法,我這個當孃的是不是很失敗,媽媽。”季巧萱嘴角、眼底盡是苦澀。
“夫人這是說的哪裡話。”張媽媽抿了抿唇,不著痕跡地岔開話題,“小姐這是為您不值啊。四房那位夫人說話也太過分了些,她們只道您這些年來在鳳都相府過得錦衣玉食的生活,殊不知這外表光鮮亮麗的背後,卻是無盡的心酸,別人不知媽媽還能不知嗎?”
她心中明白,剛才那位四夫人的一句話刺痛了季巧萱的傷處,只能輕輕擁著她,安慰著她。
季巧萱抿著唇,小聲抽噎著,“可是媽媽,淺淺她,她,我真的好擔心。”
“放心,小姐是個有分寸的孩子。”張媽媽語氣淡淡的卻非常的堅定,“回想起來,自從小姐回鳳都以來,哪次讓自己吃虧過,便是那季巧巧那般心計城府,相爺又是百般愛憐,可在鐵一般的事實前,咱們小姐還是穩勝一籌的。”
季巧萱點點頭,可隨即面色又黯淡了下來。
自覺失言,張媽媽有些訕訕的,“夫人,還是讓老奴扶您去歇會兒吧。梁媽媽熬的血燕粥應該也快好了。”
“嗯,也好。”季巧萱點點頭。
張媽媽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生怕夫人又想起那些糟心事傷心難過,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
*
從主院回來,江兮淺就遇到看熱鬧歸來的翠柳和花九。
“奴婢見過小姐。”兩人有模有樣地福身。
江兮淺微微頷首,“怎麼有空過來?”
“呵呵,這不現在兩個院子都還空著,我們閒來無事去看了看月十一那個傢伙,小姐可是不知,那一家子不愧是江嘉鼎的兄弟。”花九捂唇輕笑著,看得身旁的翠柳扶額轉頭,一副我不認識她的模樣。
“哦?”江兮淺倒是有些好奇。
花九捂著春,咯咯咯的笑聲傳來。
一行人進入汐院,她竟然就在院子裡表演了起來。
“你這個死鬼,你看你那二哥,呸。裝什麼裝呢,都怪你,沒本事還要讓我們看人臉色,橫什麼橫,連小丫頭都能爬到我們頭上拉屎撒尿了。”花九學得惟妙惟肖,雙手叉腰指著江兮淺的鼻子。
“學得倒是挺像。”陸希凝捂著春。
花九樂呵呵的,“還有還有小姐,我跟你講,那張玲玲剛說完,那江嘉金就一巴掌揮了過去。”
“都是你這個好吃婆娘,沒事跟大肚婆搶什麼吃的!”
“怎麼她能吃,我就不能吃了?”
“好吃懶做的東西!”
“……”
江兮淺搖搖頭,看著翠柳揉了揉太陽穴,花九一人分飾兩角表演得甚是興起。
“哎呀,姐姐那對夫妻可真是有趣。”陸希凝抱著雪團兒將它塞到江兮淺懷中,“這個東西,您老還是自己抱著吧,小人享受不起。”
“噗嗤,你這丫頭,怎地雪兒鬧你了?”江兮淺雙手託著雪狐的前肢舉到面前,用鼻尖輕輕碰了碰它的鼻尖。
“咦——姐姐,你好髒啊。”陸希凝故作厭惡模樣。
“呵膽兒肥了嘿。”江兮淺斜睨了陸希凝一眼,“居然膽敢嫌棄起姐姐來了。”
“奴家不敢。”陸希凝翹著蘭花指學著昨兒上街時看到那個撒嬌花娘的模樣,“爺,您可別呀!”
剛研究完藥方,大鬆了口氣的陸希瑞、憶宵和容凌三人走出房門就看到陸希凝一副不三不四的模樣。
“陸、希、凝!”他厲喝一聲。
“啊!姐姐……”陸希凝趕緊縮到江兮淺背後,探頭探腦地看著自家黑臉的大哥,心中懊惱著,他們怎麼偏生就這個時候出來了,撅著嘴,惡狠狠卻絲毫沒有威懾力地瞪了素衣一眼,知道他們出來也不提醒一聲。
素衣聳了聳肩,對著她巧笑嫣然。
陸希凝恨得牙癢癢,可偏生卻奈何不得,輕輕扯了扯江兮淺的衣袖,“姐,姐姐。”
“我告訴你陸希凝叫哥都沒用。”陸希瑞是惱了,這傢伙當真什麼都敢說,這才幾日啊,竟然學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回來,當真是……當真是氣煞他也。
陸希凝險些給他跪了,“哥,你是我親哥嗎?對姐姐都比對我好,哼,人家不理你了。”
說著就往屋子裡跑;卻被容凌眼疾手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