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到自己的身子被那些人摸過,她就覺得噁心至極。
江兮淺,又是因為江兮淺。
下毒,僱兇,陷害。
為什麼她次次都那麼好命,為什麼!
她不知道為何朱雀尊使遲遲沒有出現,可是她卻知道自己那一次的任務算失敗了。為了保命,她必須儘快彌補,接近江兮淺取走月佩還有主人交代的,江兮淺的眼睛。
她深吸口氣,腦中飛快地轉動著。
周生已經領著一群捧著托盤的丫鬟,抬著妝奩的小廝,沿著蜿蜒的湖心長廊,朝著茹雅小築的主屋信步而來。
“老奴見過周管家。”紫嬤嬤見狀立刻應了上去。
周生擺擺手,“紫嬤嬤客氣了,奴才給郡主請安,郡主近來身子可好些了?”
“還好。”熙寶珠淡淡地開口,視線卻落到他身後那些丫鬟小廝送來的東西身上,大紅喜色的雲錦,金絲銀線,鳳凰展翅繡圖,在他身後的小廝抬的妝奩上都非常明顯地貼著大紅雙喜,“周管家,這是……”
周生本就生得憨厚,此刻笑得更是眉眼彎彎,連帶著讓看得人都覺得心情極好,“郡主大喜啊。這可是咱家主子特地為您挑選的緋色雲錦,是用來繡嫁衣的。這按著習俗嫁衣雖然可由繡娘代勞,但這首針卻需郡主自己開頭,這兩位是主子花了大價錢從錦繡坊請來的繡工師父,郡主若是有什麼只管吩咐就是。”
“……”熙寶珠只覺得心都快跳出來了,難道……難道寒哥哥真的打算娶她了。
大紅緋色的雲錦,這可是正妻的規格。
她就知道寒哥哥定然不會棄她不顧的,她臉上瞬間浮起兩抹羞紅色,低著頭,“寶珠年幼不知世事,這日後還需周管家多多提點。”
“郡主言重了。”周生心頭不斷地點著頭,“郡主可是好福氣,這不今日安國公剛請人過來提親,這些都是彩禮。您可是好福氣,那安公子可是安國公唯一的兒子,您嫁過去日後可是板上釘釘的國公夫人吶。”
話音未落,紫嬤嬤和熙寶珠同時變色。
“周管家,你,你說什麼?”紫嬤嬤一把抓住周生的手臂,那力道饒是周生青年男子都有些受不住,“紫嬤嬤,咱家爺可是為郡主定了門好親事吶,安國公對郡主雲湖失禮一事也不追究,可是難得。”
熙寶珠雙目頓時迸出了火花,“不,我不信。寒哥哥不會這麼對我的,不會的。”
“……”周生心頭早就笑開了,可面上卻不顯,仍舊語重心長的模樣,“郡主啊,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您既然已經及笄了,可萬沒有再賴在三皇子府上的道理,畢竟咱家爺也得娶親了不是。”
“不,不!”熙寶珠胸口上下起伏,原本蒼白的臉上浮起兩抹不正常的潮紅色,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我不嫁,我不嫁!什麼狗屁安國公,我就是不嫁,除了寒哥哥我誰也不嫁。”
周生心裡很是鄙夷,這種蛇蠍毒婦若當真留在自家爺身邊,他們這些當屬下的那才是擔憂呢。更何況,皇上賜婚聖旨都已經下了,是江侍讀家的小姐。
雖然這身份有些低了,以往名聲也算不得好,不過聽說倒是個與眾不同的,連鳳靖老王爺都追著非要鳳邪將她娶回去呢。能入得那位的眼,只怕也不是個差的,至少比起這位來,不知好到哪兒去了。最重要的是,自家爺喜歡。
紫嬤嬤也很是氣氛,“我要親自去見三皇子,我不信,當初熙妃在時可是說了要將郡主配給他的。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們郡主。”
熙寶珠向來是眼高於頂的,從小到大除了楚靖寒眼中就容不下其他男子,對那些傳言中的更是不屑一顧自然不知曉安慶蘇所幹的那些好事。可紫嬤嬤不同,在皇宮摸滾打爬了幾年,而後又在三皇子府上,心機豈能說不深。對鳳都城內達官貴胄的風流韻事,更是瞭如指掌。
她不信三皇子會這麼對待她家郡主。
安慶蘇啊,挑誰不好,偏偏是那麼個人,難道三皇子不知道那安慶蘇是什麼人嗎?
“我要親自去問問三皇子,他怎麼可以這樣做。”紫嬤嬤急了。
周生卻是面色陡然下沉,“放肆。主子的決定豈容你一介婦人反駁,這彩禮可是爺親自帶人收下的,東西奴才已經送到了,另外婚期就定在半月之後,還請郡主早日完成嫁衣,奴才告退。”
一眾丫鬟小廝也趕緊將手中的東西放下,而後跟著周生退了出去。
這位姑奶奶的脾氣暴躁那可是出了名的,他們可不願意被遷怒。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