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單手撐著下巴,雙眸微微眯起,熙寶珠的提議的確是個好方法,但她總覺得這丫頭,哼!
她上前傾身,右手兩根手指抬起熙寶珠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這個提議本尊會好好考慮,不過你若是再敢玩什麼花樣的話,哼!”
隨著她話音落地,她所在的地方,桌椅瞬間化作粉末,而且在她閃身的瞬間還保持著桌椅的模樣,而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下坍塌,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可那兩對木屑粉末卻讓熙寶珠膽戰心驚。
“你自己好好考慮,怎樣才能把主人要的東西拿到手,本尊考慮好了會再來找你的。”
話音落,不等熙寶珠起身,整個人化作一道紅光飛快地閃過。
熙寶珠回頭,再看不到朱雀的背影時,整個人終於長長地舒了口氣,而後全身無力,直接癱坐在地上,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不斷地深呼吸著。
尊使身上的氣勢越發的可怕了。
看來她真的不能再坐以待斃,江兮淺的眼睛,還有那個什麼勞什子的月佩。可她到底要以什麼樣的理由去江府查探呢。最近也沒有聽到什麼風聲,她又被寒哥哥禁了足,連茹雅小築都出去。
“爺——”
楚靖寒剛回到三皇子府,寒風立刻迎了上來。
“嗯。”他點點頭,見寒風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下了然,“回聽松閣。”
主僕二人,一前一後。
“有什麼話說吧。”楚靖寒慵懶地斜靠在軟榻上,垂下眼皮,遮住那滿是寒光的眸色。
“寒雪傳信,今日茹雅小築似有動靜。”寒風斂了神色。
楚靖寒連眼皮都未抬,只是下巴微微動了動,寒風立刻會意,“今兒辰時剛過,巳時初,寶珠郡主突然喝退所有下人,喂留含香留守門外。寒雪不敢上前,只遠遠地聽到主屋內似有動靜,好幾聲悶響,還有女子厲聲呵斥的聲音。”
“……嗯?”楚靖寒顰眉蹙頞,唇角凝著清寒的笑意淡淡。
“屬下和寒雪都覺得,寶珠郡主……有貓膩。”寒風深吸口氣,後面三個字他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按理,熙寶珠是生活在民間的孤女,就連紫嬤嬤都是後來熙妃給她找來的,她這樣的女子就算是後來被熙妃認作侄女,又得天恩封為異姓郡主,可到底她入宮時已近十歲,性子應是定性了才是。
可她後面展現出來的那些刁蠻、任性,哪裡像是一介孤女。往日裡礙著自家爺他們不好說什麼,可現在有些話他覺得還是說出來比較好。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自家爺雖然智慧無雙,但在情事一道卻是一竅不通,如今好不容易將未來主母給抓到手了,若是因為這些旁枝末節的腌臢事兒開罪了主母,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楚靖寒眸色暗了暗,“繼續!”
“……屬下逾矩,只是屬下覺得寶珠郡主的所作所為,實在不想是生活在民間的孤女,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可寶珠郡主卻是……”寒風抿了抿唇。
“……”楚靖寒做了個停的手勢,“行了,先下去吧,密切監視茹雅小築。”
左右不過半月她就要嫁去安國公府,有些事情他也不想再追究了。
其實寒風說的這些,他又何嘗沒有想過。只是母妃遺願,救命之恩,兩重大山壓在身上,往往讓他對某些東西故意選擇了忽略和漠視。
比如當初她買通下人對他下毒,當時他就隱隱覺察江兮淺中毒只是與她定有關係;但那時,他對江兮淺的感覺尚且懵懂,亦非現在這般非她不可,他甚至不知自己為何要那般執著地查出那件事情的真相。
現在他明白了。
往日之事一筆勾銷,她當年對他的救命之恩也……一筆勾銷了。
從此,她是她,他是他。
再沒有半點關係。
日後她若再敢對兮兒動手,或者撞到他的手上,就別怪他翻臉無情了。
日頭當空照時,漸漸朝西。
江兮淺懶懶地打了個呵欠,從軟榻上坐起,伸了個懶腰,水汪汪的雙眸中霧氣尚未來得及散開,微微顧著的腮幫顯示她此刻的不滿,“若薇,外面在吵什麼呀。”
“小姐。”一直坐在旁邊坐著繡活兒的若薇眸色亮了亮,“您醒了。”
“外面怎麼回事,誰在那裡鬧哄哄的,還有沒有規矩了。”
知曉江兮淺起床氣甚重,若薇也不介意,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只是若瞧得仔細了,那笑意卻明顯未達眼底不說,眼底還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