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顯得異常的親切平和,連語氣都宛若春風拂面,讓在場眾人都連連頷首。
不愧是先帝欽封的鳳貴妃,這氣度,嘖嘖,比起蕭太后選的莊和皇后,那可是不知好了多少倍。
楚擎天冷冷地瞥了高連一眼,“沒聽見貴妃娘娘問話?”
“那方是,是百花殿,並未有主子入住。”高連低下頭,聲音帶著恭謹。
鳳貴妃眸色亮了亮,心中輕笑一聲,“沒有主子入住,難道是空殿?距離御花園如此之近,若是空著,倒有些可惜了,許是哪家宮人發生了意外,陛下彆氣了;讓高公公去瞧瞧也就罷了,沒得擾了陛下的興致。”
“還是愛妃深得朕心,高連還不快去。”楚擎天被鳳貴妃一席話說得飄飄然,立刻瞪向高連。
“是,奴婢這就去。”高連說著帶著兩名小太監,瞧著就要離開,一直站在下方的宋珏雲這才做恍然大悟狀,好似突然想起什麼般,猛然驚呼一聲,“百花殿?啊——”
御花園內,坐席間的眾人視線齊齊朝著她看過來。
宋珏雲自覺失言,而後趕緊單手捂著唇,故作驚詫,卻又手足無措的模樣;兩頰泛著蒼白色,將整個人都靠在身後攙扶著她的婢女身上,微微搖晃著,
楚擎天也看向宋珏雲,眸中帶著狠戾之色,只是當視線落在她那凸起的小腹上時,這才微微柔和了些許。
“不知這位姑娘是哪位皇子的皇妃?”鳳貴妃有些詫異。
酒席安排在御花園中,座次卻是早就排好的。
在那九階高臺之上的主座,自然非楚擎天莫屬;莊和皇后與鳳貴妃分別佔左右兩邊;主座之下,玉階甚是寬敞,每臺玉階上都有兩張矮桌並排著,能容下四人。因著座次有限,能出席的也不過那麼幾位而已。后妃在右,皇子皇妃公主駙馬在左。
宋珏雲此刻立在左下方首座的位置,又身懷有孕,自然應該是皇妃。
宴會雖然尚未正式開始,但大半的人都已經就坐。
“兒臣是太子的正妃,見過貴妃娘娘。”宋珏雲身子尚有些搖搖欲墜,聞言,深吸口氣,對著鳳貴妃行了萬福。
“原來是太子家的。”鳳貴妃淡淡地輕笑一聲,“太子妃既懷有身孕,還如此多禮作甚?”
宋珏雲深吸口氣,“多謝貴妃娘娘。”
“你剛才驚呼一聲,卻是何意?”鳳貴妃態度溫和,嗓音清淺;可楚擎天就沒那麼好說話了,他面色微沉,眉宇間帶著無盡的威嚴色。
宋珏雲捂著唇,吞了吞口水,“啟,啟稟父皇;兒……兒臣在剛至御花園時,有,有位宮女失手汙了江小姐的衣衫,奴婢擅自做主,讓環兒帶著江小姐去,去百花偏殿沐浴更衣……”
“譁——”
“江小姐?”有人驚詫地笑聲開口,語氣中帶著疑問。
“難道是江府那個不受寵的嫡女?”
“應該是吧。”
“那丫頭瞧著倒是不錯的,怎地這般魯莽。”有人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責問。
“嗨,你不是不知,這在山野林間長大的孩子,沒規矩也是自然的。”說這話的,是名看起來貴婦模樣的女子;她捂著唇,看著面色慌張,蒼白如紙的季巧萱,心中很是得意。
季巧萱緊緊地抓著張媽媽的手臂,呼吸急促。
“夫人放心,小姐向來是知禮受禮,皇宮多少宮人婢女,不一定會是小姐。”張媽媽壓低嗓音安慰道。
“嗯。”季巧萱神色勉強,扯了扯嘴角,可心頭卻仍舊七上八下的。
楚擎天雙眼微微眯著,瞧著宋珏雲那故意做出來的驚詫模樣,神色晦暗,“江小姐,江嘉鼎家的女兒?”
“是。”宋珏雲低首垂眸,不敢抬頭,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露出了馬腳。
“陛下,不過是個五品侍讀之女,讓高連帶人處理就就是。”莊和皇后挽上楚擎天的臂彎,那溫和的笑容中卻帶著凌厲之色,為了自己兒子的前程,犧牲一兩個女人算什麼。
楚擎天卻是臉色一變再變。
若是別家的女兒也就罷了,可偏偏是江家的那個。
算了?
這個還真不能就這麼算了。
且不說那個鳳靖老王爺那個老來瘋的老頑童認定了那個女娃娃;光是楚靖寒手上的那張聖旨,他就已經沒辦法任由江兮淺在皇宮中出事,不然若是待蕭太后知曉,只怕是……
哎!
“來人吶,擺駕百花偏殿。”楚擎天心中千迴百轉,張了張口卻是大出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