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唇,深吸口氣,對自己說,這個孩子不管是弟弟還是妹妹,她都要好好保護它,不會讓它如上一世那般連正眼看看這個世界的機會都沒有!
重活一世,總該是有些不一樣的。
今生既然季巧巧已經不是前世那不可一世的鳳都第一才女,亦不是那威遠侯府世子非卿不娶的準世子夫人,那這個孩子也理當不會重走前世的結局!
“暫時無礙了”,見江兮淺虛心受教的模樣,林靖亞點點頭,“只是這胎兒到底還很脆弱,未足三月時儘量臥床休息”,說著看向少婦三人,“還有孕婦心情最忌波動,還是少受刺激得好”,他雖然並沒有去相府大門處,但卻已經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對江嘉鼎的作法,他說不上贊同也說不上批判,只是冷眼旁觀著,說到底這個世界的男人三妻四妾很是正常。
像江嘉鼎那般偌大一個相府竟然只有一名正妻,這才是不正常的。
“多謝林太醫”,江兮淺低著頭。
林靖亞搖搖頭,順手拉過江兮淺的手腕兒,“你自己的身子也尚且沒有痊癒,遇事三思而後行,身子是自己的,若是傷了,可沒人能幫得了你。”
“是,淺淺受教了”,江兮淺低首垂眸,“勞煩林太醫給我娘開兩張安胎的方子吧。”
保胎藥,雖然她也能開,可到底卻不如那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中人研究得透徹;尤其是這些太醫院的,只怕是保胎藥中每一種成分都已經研究的爐火純青的,加點兒什麼藥性會走,缺點兒什麼會成為慢性毒藥,她到底不是專業的。
“嗯,待會兒讓若芸去我屋裡取吧”,林靖亞說著又細細囑託了江兮淺要好好養著,卻是看都未看那面目全非的少女一眼,不過是個通房丫頭生的庶女而已,還不配他一介太醫出手,“江丞相,下官告退!”
江嘉鼎有心開口讓他替少女診治,可林靖亞卻已經走出了浩遠。
“江丞相若是無事,還是請吧”,江兮淺似笑非笑地看著不遠處的少婦三人,眼底嘲諷之意不言而喻。
“你……我是你爹!”,江嘉鼎厲聲。
“我爹?”,江兮淺冷笑一聲,“你若當真是我爹,又怎麼會做出那些豬狗不如的混賬事來?我爹可不會左擁右抱著,氣暈我娘!”
江嘉鼎氣結,寬袖一甩,正準備離開,少婦立刻上前,淚雨瑩瑩,“相爺,妾……”
“相爺向來兩袖清風,如今這相府沒住人的院落也不多了,主院旁邊的笙閣就留給娘肚子裡的孩子吧”,江兮淺聲音淺淡,但那語氣中的不滿卻顯而易見,“如果我沒記錯,在相府東北角還有一個和園倒是不錯的,輕思雅靜,最適合如今這位姑娘養傷了。”
“相爺”,少婦妖妖嬈嬈,水蛇腰輕擺。
“觀茗,通知江管家安置到和園”,說完立刻轉身離開,觀茗同情地看著三人,和園啊,那可是相府最偏僻的地方,雖然尚未荒廢可也已經許久沒有住人了。
這三人到底也是倒黴,雖然平日裡相爺和夫人的感情並不好,但他卻是知道自家相爺對夫人的感情的,不然也不會因為夫人暈倒怒而將這三人扔到和園去,只是相爺為何要做出這種事情讓夫人傷心呢?
罷了,大人物的心思不是他們這種下人能猜得出來的。
在外面聽到風聲的江文武聞訊趕來,只看到妖嬈少婦一行三人在觀茗的引導下離開的背影。
“娘怎麼樣了?”,江文武有些擔憂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季巧萱,國子監已經上學,所以江文斌並不在家。
“沒有大礙”,江兮淺聲音清淺,本想諷刺兩句,可想到那日他將玉香蛇卵送給她的模樣,欲出口的話被噎在喉頭,不上不下,頓時竟有些愣了,“你……”
“你……”
兩人異口同聲的。
“還是你先說吧”,看著這樣的江兮淺,江文武心頭有些暖暖的,嘴角微微勾起。
江兮淺面帶尷尬之色,低下頭,素手微抬將額前的碎髮別到耳後,這才淡淡的道,“我只是想說,你可知道那三人之事?”
江文武搖搖頭,“不知”,不管如何,他還是季巧萱的女兒,若真是早知道這樣的事情又怎麼會……
“哦”,不知為何江兮淺只覺得大鬆了口氣,好在他還不算太糊塗。
江文武不知江兮淺心中的想法,沉默良久,“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嗯?”,江兮淺有些疑惑,可隨即回過神來意識到他在問她的餘毒可是清了,點點頭,“已經大好了,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