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嶽君海沉著臉,這話說得有些重了,可他卻無從反駁,只能看著自己的妹妹,“憐兒,你,你當真對妹夫動手了?”
“我,我”,嶽君憐緊緊地抿著唇,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不斷的掉在地上,只是片刻,她跪的地上已經暈溼了一大片。
“我什麼我?”,宋藍氏面色不太好看,“嶽尚書還覺得是我宋家故意編造出來刻薄她的不成?你們若是不信,隨便請個大夫來瞧瞧,明兒後腦勺上的傷,嘖嘖,連大夫都覺得不可思議呢?這在鳳都城內,還未聽說過哪家媳婦敢對丈夫動手的,這樣的媳婦,我們宋家消受不起!”
言外之意,卻是休妻了。
岳家眾人頓時愣在當場。
“不,不要,婆婆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嶽君憐跪在地上,此刻也後悔得緊,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了,竟然會用茶壺去扔宋元明的腦袋;她,她只是太氣憤了,太子竟然將她哥哥往那賊匪流寇的老窩裡面送,她,她只是生氣,並沒想真的要打他的,“嗚嗚,我錯了……”
“哼!”,宋藍氏卻是不領情。
宋奇煒也在心中搖頭,對這個大兒媳婦也是不滿到了極點,不過人家小兩口之間的事,他本也是不打算插手的,所以這麼些年,宋藍氏送到大房中的通房被嶽君憐以各種理由打發、發賣,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嶽君憐做得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他也不是不知道。
不過幾個庶子庶女,通房丫頭生的到底上不得檯面,他都只當看不見,那些事情宋元明不可能不知,既然他都不計較了,他這個做公公的幹什麼要擔個刻薄的名聲,畢竟這種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可現在看來,不插手是不行了,“親家,親家母,今日請幾位過來,就是給你們商量商量,這君憐實在是太……哎,內人雖然情緒激動些,還請你們原諒一個做母親的心情,不過有一點我也贊同的,既然她嶽君憐顧不好元明,要不就讓別人照顧,不然就索性退位讓賢吧。”
轟——
嶽君憐只覺得宛若晴天霹靂般。
“不!我不要!”,嶽君憐頓時神色癲狂狀,頭搖得如撥浪鼓般,頭上的髮釵流蘇隨著她的動作攪在一起,她轉頭看到嶽君海,“哥哥求求你跟公公說說我不要,我不要休書,我不要,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看著淚如雨下的妹妹,向來要強的她何曾哭得這般傷心過;尤其還是在這麼多人的面前。
“親家,這,這”,嶽良志有些羞愧,畢竟是自家女兒不懂事竟然動手打了丈夫,這在他們看來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還將女婿打得昏迷在床,這女兒怎麼就,怎麼就這麼不讓人省心呢,哎,“就按親家母的,收了櫻桃做姨娘吧,至,至於其他的,你們也都看著辦了吧。”
“爹!”,嶽君憐滿臉的不可置信,“你怎麼可以這樣!”
嶽君海也點點頭,“就如此吧。”
“哥哥!”
宋奇煒頷首,“原本元明的房中事是無須通知你們,只是今日還涉及到君憐的懲罰,若沒個見證日後在外聽到什麼風言風語,沒得挑撥了兩家的情分,索性今個兒讓大家都一起,嶽君憐她用茶壺砸破了元明的腦袋,導致元明現在還昏迷著,此事若不給些懲罰,實在難以正家風。”
“是,是”,嶽良志吞了吞口水,看著自己的女兒雖然不忍,可本就自覺低人一等的他只能隨聲附和著。
“元明和她幾十年的夫妻情分,若當真說斷就斷,只怕元明醒了也會怪罪我們的,所以我和夫人商量了下,就罰她閉門思過,抄寫經書為元明祈福吧,正好我夫人也為明兒物色了幾個知冷知熱的,等她什麼時候反省了,什麼時候再出來吧”,宋奇煒輕嘆口氣。
嶽君憐抬起頭,看著上方的宋奇煒和宋藍氏,雙目通紅,“不,我不要,元明是我的,是我的!”
“放肆!”,宋奇煒厲聲呵斥。
“不,我不會讓他們進門的,絕不,絕不!”,嶽君憐神色激動,也是氣急,一口氣沒上來,原本癲狂狀的她驟然起身,動作太猛,導致胸口血氣上浮,眸色一暗,竟然就這麼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憐兒,憐兒!”,嶽良志原本還帶著愧疚,可在看到倒下的女兒時,立刻慌了神。
嶽君海眼疾手快地將嶽君憐扶起,好歹沒讓她真的摔到地上,男女七歲不同席,可現在他卻是顧不得了,看著面色慘白的妹妹,胸口處的疼痛頓時彌散看來,“來人吶,快請大夫,請大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