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用,卻總歸樣子還是要做的。
“嗯!”
江兮淺呆做在軟榻上,看著忙裡忙外的兩人,低首垂眸,把玩著腰間流蘇,神色略嫌暗淡,若是大哥和斌兒在多好,他們已經多少年未一起去踏青過了?
昔年,兒時。
江嘉鼎還只是禮部尚書,卻已經頗得當時新帝的看重。他們一家五口,夫妻和睦,伯壎仲篪;當時的江嘉鼎也曾這般,趁著沐休時,帶著他們去城外的山間遊走。
現在回想起來,那些記憶是多麼的遙遠。
人是會變的。
但她卻不明白,到底是什麼能讓一個人變得這般徹底,好似……好似他不是他,徹頭徹尾是另一個人般。
一言一行,一舉一動!
甚至……
想到這裡,江兮淺的眼神暗了暗,思緒飄忽。
“小姐,小姐?”,若芸的聲音響起,江兮淺回過神來,抬起頭,“嗯?”
“所有東西都收拾完畢,可以出發了”,若芸微微蹙眉,明明是高興的事啊,為何小姐身上卻散發著一股子難以言說的哀傷,她咬著唇,卻又不好開口想問,沒得敗了大家的興致。
江兮淺搖搖頭,企圖趕走腦子裡那些不著調的思緒,看著若薇和若芸兩人分別提著的包裹,徑自取了間雪色銀狐裘披上,見若薇又帶了薄毯,甚至連糕點、水果之類的也不少,她心中搖頭,只是出遊,這兩個丫頭,真當是搬家麼?
更何況,她可以想象,銀面那邊,有琴棋書畫四個丫頭,定是比她們準備得只多不少。
因為沒給季巧萱和江嘉鼎報備,考慮到方方面面的,江兮淺帶著若薇若芸兩人直接走了餘婆婆所看守的偏門。
“餘婆婆,餘婆婆”,江兮淺提著裙襬,踮著腳尖。
餘婆婆看著江兮淺,神色有些激動,“大……大小姐,好啊,好啊,都是大姑娘了”,她的手顫顫巍巍的接過江兮淺遞過來的油紙包,視線卻是一直釘在江兮淺身上,“大小姐這是要出府嗎?”
“嘿嘿,一直待在府裡好悶的,餘婆婆你就讓我出去嘛,我保證早些回來”,江兮淺吐了吐舌頭,對這個老人她很有好感,看著餘婆婆眼中的激動,甚至泛著濁淚的光芒,她心裡千迴百轉,“小姐可再莫淘氣了,出去可不比家中,萬事都小心些,哎……”
江兮淺聳聳肩,撲倒餘婆婆懷中蹭了蹭,“我就知道餘婆婆你最好了。”
“早去早回”,餘婆婆眼中帶著笑意,她一生未嫁,以往在江兮淺不受寵時,更是將她視作自己的孫女般;好幾次江兮淺被罰跪祠堂,她還偷偷給她送食物被褥,以往江兮淺淘氣之後,她雖無奈卻也幫她做了不少掩護。
江兮淺比誰都知道這位老人對自己的真心疼愛。
“小姐,這餘婆婆對您可真是好”,若芸有些不解,只是個守門的老婆子,自家小姐怎麼會做出那等撒嬌的舉動。
她卻只是笑笑,並不解釋。
愛不分輕重,情不分尊卑;身份貴重又如何,那江嘉鼎如何待她的?
待出了巷子,一行人這才登上馬車。
距離上次惡整蕭恩,仿若沒隔幾日,可這鳳都城內,柳樹都已經抽芽了,鵝黃嫩綠,隨風搖曳;伴著鶯啼燕囀,蜂飛蝶舞,暖陽嬌風;那或嫩綠,或翠綠,或暗綠的花叢中,繁花點點。風來,堅強的綠葉襯著嬌弱的花骨朵兒,隨風翩躚著,說春色滿皇都,當真不錯。
許是因為天氣之故,出城的人很多,各色馬車軟轎,達官貴胄;其中也有步行的平明百姓,或感受春光的佳人才子們。
出了城門往右,約莫五六里的地方,銀面帶著那萬年不變的面具,衣衫倒是換了身天青色麻絲長袍,身邊那豪華扎眼的馬車車轅上,四名顏色各異的嬌柔美人慵懶地坐在其間,時而左右顧盼,眼波流轉,過往之人無不駐足回首。好在這裡已經接近山坡處,遊人倒也不多。
遠看,大山巍峨,小山綿延起伏,頗有氣勢。
“小姐,到了”,若芸跳下車轅,對著銀面和若書幾人揮了揮手,“這邊。”
“公……”,若畫剛想出聲,被若書狠狠瞪了一眼,看著江兮淺恭敬地福身,“江小姐有禮。”
若畫撅著嘴,薄唇微抿,溼漉漉的雙眸灼灼地盯著江兮淺,好似她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般,“江小姐有禮。”
那聲音軟軟糯糯,竟是讓人骨頭都酥了。
“銀樓主有禮”,江兮淺微微俯身,剛想再說什麼,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