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兮淺縮了縮脖子,而後狠狠地瞪了楚靖寒一眼。
“淺淺,晴公主剛才與你說什麼了?”江文清開口便直入主題。
“……說了小姨的事情。”江兮淺稍微思忖,“不過我看晴公主的情緒有些不太對,大哥,你說不會小姨真的有問題吧?”
江兮淺的話讓江文清也瞬間陷入了沉思。
“按理,孃親既然是夢顏族人,那小姨自然也是。”江兮淺將自己連夜的思索告訴江文清,“而且,小姨說她和娘是從那個地方逃出來的,莫家也只剩下她們姐妹二人。大哥,你覺得這話有幾分可信?”
江文清眼中泛著波光,很是詫異地看著江兮淺,“淺淺的意思是?”
“嗯。”到底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妹,只需要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要表達的意思,她點點頭。
“那淺淺覺得,我們現在應該如何?”江文清在心中盤算著,雖然他將暗獄的主力按照江兮淺的吩咐撤了回來,可卻在不周山留下一小股勢力。搶奪寶貝,有時候並不是人多就行的。
江兮淺自然是希望能夠透過莫玉柳知道夢顏族的訊息,她現在已經確定了爹爹和孃親的所在,只是卻苦於不知道地方而沒辦法行動,唯二知道的楚天晴又提出那樣的條件,莫玉柳又是……
“淺淺,你覺得莫玉柳此人有幾分可信?”這話江文清是經過一番思索的;“不如我們去見見,你不是說莫玉柳他們如今就在這城主府中?”
江兮淺擺擺手,“晴公主雖然沒有直說,可聽她的意思莫玉柳可能,有問題。”
“你就這麼相信她?”江文清稍微詫異了下,可說話的卻是楚靖寒。
“……”江兮淺也不知道為什麼,楚天晴給她的感覺就好像,怎麼說呢。好像她對自己很不滿,可是卻迫於某種原因不會傷害自己。至少到現在為止,她還沒有傷害過自己,更何況自己的那些秘密她也都知道了,擁有共同的秘密,總是能讓兩個人快速親近起來。
楚靖寒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其實如果莫玉柳當真是有心人,她應該已經知道我們來無名城的訊息。”江文清突然來一句。
“可她畢竟身中蠱毒,就算除了,身子也……”說道最後,江兮淺的語氣不由自主地低沉了下去,“大哥你說,那莫玉柳如果真的有問題,那她來接近我是為了什麼?”
是啊,是為了什麼呢?
如果莫玉柳知道孃親的訊息,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她來接近自己總是有目的的吧?
江文清眼中波光流轉,最後落在江兮淺腰間的錦囊上。
“大哥的意思是這個?”江兮淺很是不解。
“也許吧。”江文清深吸口氣,他深深地看了楚靖寒一眼,然後才緩緩道,“當初我在娘哪兒看到過那塊木牌,沒想到最後卻落到了你的手上。”
江兮淺眼中很快劃過一抹急切,“那孃親有沒有說過這個用來做什麼?”
“沒有。”江文清搖搖頭,神色晦暗不明。
江兮淺頓時癱坐在軟榻上,整個人好似洩氣的皮球般,“可如果她是為了這個,她為什麼要將自己的那塊也交給我?”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楚靖寒冷冷地吐出一句話。
“嗯,我同意。”江文清頷首,“如果她真的是為了這塊木牌,那淺淺可要注意了。”
“那大哥,你說當初刺殺我們的那些人會不會也是……”
這兩日,江兮淺將自己重生以來的所有事情都重新梳理了一遍。從自己被季巧巧買兇下毒,追殺到被無夢收為關門弟子,偶遇重傷的江文清,發展樓外樓,一切好似順風順水。
可卻在她回鳳都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原本以為只要報了前世的仇怨,一切都雲淡風輕。
現在呢?
她才知道,從自己報仇之後一切都變得撲朔迷離起來,季巧巧的身世,孃親失蹤,然後找到大哥,連江府中的爹爹都是假的;一個接一個的秘密,她甚至有些迷茫,不知道到底該何去何從了。
“也許吧。”江文清其實也不是很明白。
江兮淺深吸口氣,“那我去與找晴公主再談談。”
“不用了,本宮已經來了。”嬌俏的女聲傳來,話音未落,隨著一聲輕響,門被開啟。
“晴公主這未經主人允許破門而入的做法,只怕不是皇家的教養吧。”看到楚天晴,江兮淺原本想要問的話頓時被嚥了下去,一句諷刺的話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