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年之事,因為沒有證據,小姑姑一直忍氣吞聲,只為了將禛皇子撫養長大。”說到這裡,陸希辰才終於語氣輕鬆了些,“可如今,宮內的如妃分明已經不是小姑姑了。”
“太后娘娘和皇后難道就沒有懷疑?”江兮淺不解,她們明明知曉如妃是不孕之身,現在懷孕不正是有理由光明正大地打擊如妃嗎?為何她們就沒有動作呢。
“淺妹妹雖然聰慧,卻到底還是太過年輕。”陸希辰嘴角斜勾,那笑容帶著些許陰鷙和邪魅,是江兮淺從未見過的冷,“當年之事,既然所有知情人都消失,太后和皇后又怎麼可能告訴皇帝,如妃生產艱難,傷了身子。更何況慕老前輩為小姑姑診斷時,她們並未在場。”
江兮淺恍然大悟,視線在對面兩人身上不斷掃視著,“所以其實她們並不知曉如妃傷了身子,再不能懷孕之事?”
“嗯。”應聲的是蘇雲禛。
“那你們又是如何知曉的?”江兮淺很是不解,難道是陸家伯父告訴他們的?
“你可知道為何凝兒會在陸家受盡寵愛?”陸希辰話題陡轉。
江兮淺卻是一頭霧水,這個話題跳躍性也太大了好不好。
“因為凝兒與小姑姑是最像的,如果不是我們兄弟五人和爹爹一起等在產房外,我們或許都會懷疑凝兒不是爹的女兒,而是小姑姑的。”陸希辰笑得低低沉沉,“她們簡直如出一轍。”
“……”江兮淺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最近對易容術很是敏感,條件反射的是難道是易容的。後來想了想,凝兒那丫頭應該不是,當年的陸宛如就更不用了,不過血親嘛,長得像也不足為奇啊。
“所以在數月之前傳出如妃有孕之時,父親才將當年的事情告訴我們。”陸希辰深吸口氣,“若說這個世上還有誰能有這個能力,我想淺妹妹應該能幫我們找出小姑姑的下落的。”
江兮淺蹙著眉頭,“你們怎麼知曉如妃,沒了?”
“……”蘇雲禛面色微微略有些尷尬,他摸了摸鼻頭。
“這個,禛皇子只是有些憤怒,所以……”陸希辰開口替他解釋。
“好吧。”江兮淺點頭表示自己瞭解了這段辛密,“只是你們又是怎麼盯上我的?三哥哥,我只是個大夫。”
“可是江小姐在雲琪被殺一案中的表現讓我們覺得,你應該可以。”蘇雲禛小聲地解釋著。
江兮淺微微挑眉,“三哥哥把我的身份告訴禛皇子了?”
“……這個可不用我告訴。”陸希辰微微笑著。
“江小姐放心,你是無憂谷少主之事,雲禛定會守口如瓶,不會洩露半句。”蘇雲禛開口,算是承認他已經知道了。
江兮淺嚅了嚅唇,心中腹誹著,難怪當初在給蘇雲琪驗屍的時候,他只是象徵性地反駁兩句就同意了,原來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呸,居然還瞞了她這麼久。
“大師兄拜在慕老前輩名下,你既然是他的小師妹,有些事情,是不用說得太明白的。”陸希辰對江兮淺這個妹妹也很是疼愛的,他輕輕揉了揉江兮淺的頭髮,“此次,我們會讓如妃以省親之名回陸家莊居住,然後禛皇子會帶你入宮。”
江兮淺眉宇微微蹙起,“你們覺得那個假如妃會將小姑姑藏在宮內?”
“……這個。”兩人面面相覷。
“如果你們連這個都不確定,萬一小姑姑真的如禛皇子所言已經魂歸離恨,再加上一把大火,神不知鬼不覺,誰能指出來她是假冒的?”江兮淺只是站在很客觀的立場上分析這個問題。
蘇雲禛雖然對江兮淺的假設很氣憤,不過卻只是嚅了嚅唇,到底沒有說出話來。
“所以,三哥哥不是妹妹不幫,有些事情你們做起來比妹妹更方便。”江兮淺斂起眼底的那一抹疑慮,不知為何她的心總是七上八下的,好似有什麼事情要發生般。
陸希辰點頭,他雖然擅長政事,可查案方面卻沒什麼天賦,所以他將決定權交給江兮淺,“淺妹妹覺得如今小姑姑可還活著?”
“不一定。”江兮淺擺擺手,“嗯,我想你們可以先確定那假如妃如果是易容好說,再精湛的易容術都會有破綻,可如果是……算了,你們還是先確定這個吧。”
蘇雲禛略微思索,“好,我會想辦法。”
“慢著。”江兮淺略微思忖,“將這個藥汁混入她洗臉的水中,如果是易容雖然不保證一定會脫落,但定然會漏出裂縫來。”
“……多謝。”蘇雲禛猶豫了下接過那約莫拇指大小的白瓷小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