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男人,怎地那麼容易害羞!”
正在此時,安羽琪的臉上露出微羞的笑容,恰好應了淑妃娘娘這句話。
“好了,胡總管就在這兒陪我說說話吧。”花淑妃自行作主留客。“那幾個宮裡,我讓金翠領著安羽琪去就成。”
老管家眉宇間微微一黯,行禮道:“這如何使得。今日奉詔入宮,頭一個來瞧瞧淑妃娘娘,本就擔心會惹得那幾位娘娘不高興。我入趟宮,不去看望那幾位,只怕有些不恭敬。”花淑妃聽見這話,打鼻子裡哼了兩聲,說道:“胡總管,我看你還是不要去的好,本來只是傳安羽琪入宮,你就陪著我說說話,我看這宮裡有又有誰敢說三道四的。你若是跟了去的話,難保不會被人惦記了去,若是到時候知道了皇上和安少卿之間……”
頓了頓,花淑妃忽然拉長了聲音從鼻子裡高高的出了一個單調的聲音:“嗯……?”
花淑妃是個開朗的貴婦。但這一發脾氣,仍然是顯得威嚴十足,整個宮中都安靜了下來。她的意思很明白,同時也是在警告安羽琪和管家。有關齊王和安羽琪之間的那些勾當她都看的清楚,如果被其他幾位娘娘知道了,難保那些大臣們就會很快知道安羽琪其實不過是齊王變著法的放到他們身旁的一個工具,代表齊王說話的一個傳聲筒。到那是,恐怕就不會像現在這麼簡單了。
安羽琪輕咳一聲說道:“胡管家,我自己去就好了。您就在這兒陪淑妃娘娘說會兒話吧。”
見她也這般說,老管家似乎有些無奈,但最終還是應了下來,和那名叫金翠的宮女送安羽琪到了宮外,輕聲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又不易察覺地轉到安羽琪肩旁,用蚊一般的聲音說道:“宮裡上上下下都打點到了,各宮之中都有人接著,你不要太緊張。”
安羽琪心頭一凜,應了下來,回身只見花淑妃竟然也跟了出來,正面帶鼓勵之色看著自己,無來由心頭一片溫暖。微笑著想著,她連一國之君都糊弄過去了,難道區區幾個深宮怨婦還對付不了嗎?
等安羽琪離開了花淑妃居住的宮室,老管家便和花淑妃進了內室。花淑妃幽幽望著老管家的雙眼說道:“當初你為了報仇進了宮我不怨你,可是如今大仇已報,為何你對我卻愈加的冷淡?我為了能夠經常見到你,刻意安排頂替了姐姐進了宮來,難道換來的卻只是空想麼?”
老管家怔在了原地,半晌說不出話來,眼神漸趨清明,輕聲說道:“娘娘如今身份高貴,斷不能和老奴說這些話了。今日之話老奴會忘記,還望娘娘……”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花淑妃快速打斷老管家的話,咬著牙瞪著眼睛逼近老管家:“為了你,我甘願進宮,只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和你雙宿雙棲,可你給我的就是這麼一句話麼?我這麼多年的苦和委屈又像誰說?”
花淑妃有些情緒失控,歇斯底里的嚷著:“這皇宮裡就是一個不吐骨頭的地方,我這麼多年來委曲求全還不是為了你麼?沒有我的打點,你又怎麼能搬倒渝州知府為你死去的家人報仇?難道你真的以為憑著一個太監的力量可以做到麼?”
話說完,花淑妃臉色瞬間蒼白起來。這句話不但刺痛了老管家的心,同時也提醒了花淑妃,此時此刻老管家已經不是一個健全的人了,即便他和她能夠逃掉齊王天南地北的追殺,又能有什麼幸福可言?過慣了宮中生活的花淑妃能夠接收和老管家背井離鄉的生活麼?能夠忍受被世人指點和咒罵麼?而她身後的花氏一族,又能否甘願為她承認皇上的盛怒?
老管家清亮的眼神慢慢轉變為渾濁,原本挺起的腰身也慢慢彎了下去,跪在地上對花淑妃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後,不等花淑妃開口便自行站了起來,語重心長道:“娘娘已經貴為娘娘,是皇上的娘娘。老奴一生忠於皇上,斷然不會做出有損皇上顏面的事來。”
話裡的意思也很堅決,老管家知道自己不能給花淑妃美好的生活。與其掛念著,倒不如干脆斷了那個念想……
金翠是個眉眼清順的小姑娘,大約十三四歲,安羽琪與她一路在皇宮裡行著,發現這小姑娘腦袋一直低著,忍不住打趣道:“腳下的路看不清楚?”金翠姑娘嘻嘻一笑,露出碎玉粒般的小牙齒來,說道:“安少卿,宮裡還是少說些話。”安羽琪苦笑著搖搖頭,都知道皇宮裡的規矩大,沒想到連小姑娘家家的,都這般謹慎自持。
安羽琪跟在金翠的身後,看著她身上的宮女服,眼光在小姑娘尚未發育成熟的腰身上掃了一下,馬上轉移到了皇宮的建築上,她的臉上帶著微笑,大腦卻在急速地運轉著,什麼時候,她才能光明正大的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