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孚玉國師團唯一沒有喝醉的兩個使臣,趕緊將西寧主扶回座位,自有宮女體貼送上醒酒湯。
皇帝陛下斥道:“朕當然知道你喝多了,不然定要治你個殿前失儀之罪。”
安羽琪勉力保持著躬身的姿式,苦笑著分辯道:“臣不敢自辯,不過有客遠來,不亦樂乎,不將孚玉國的這些大人們陪好,臣身為接待副使,不免是職司沒有完成好。”
“瞧瞧。”齊王側身對皇后說道:“這還是不敢自辯,若他自辯,只怕還會說……是朕讓他喝的,與他無關。”
皇后知道齊王下一向最喜歡有才的人,剛剛安羽琪那句“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足以顯示了安羽琪不止在行軍打仗中能出些意想不到的小主意,怕是在詩詞歌賦上也應該有所成。只是一直以來沒注意到她這方面。不過話說回來,身為文官,要是隻懂得行軍打仗中出謀劃策,倒也有些說過去。皇后知道齊王這一定又是愛才心起,因此微微一笑,既不為安羽琪說好話,自然也不會傻到出言斥責。
“安羽琪。”這是齊王第三次在殿上喚出她的名字,眾官豎耳聽著,內心深處卻品砸出來了別的味道,看來安少卿與皇室的關係,果然不一般。
只聽陛下淡淡說道:“雖說你為朕立了功,在朕眼中,你也只是個臣子,當朕說話之時,你還是得把你那張利嘴給閉著!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那張嘴有多利!小小年紀,真以為嘴皮子利索些,便將這天下之人不瞧在眼裡。”
明是貶斥,暗中卻是呵護有回,更是把孚玉國貶低一番。群臣群使哪有傻瓜,會聽不明白。
果不其然,只聽得齊王輕聲說道:“值此夏末明夜,君臣融洽,邦誼永固。安羽琪你既然身為副使,不若作詩一首,以志其事。”
群臣紛紛附和,知道齊王是給安羽琪一個顏面,看來皇上是想借今日廷宴之機,讓諸臣知曉,這安羽琪,這位從五品文官,有的不只是小聰明,還有一些大手段。至於詩詞歌賦更是精通非常,不在話下。這皇上應該是讓大家知道知道安少卿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這也是要給安羽琪一個出頭的大好機會。只是這安少卿此時喝得醉醺醺的,恐怕會浪費這個機會,真是可惜。
第二十三集唐詩三百首
第二十三集唐詩三百首
安羽琪酒意上誦,早就迷糊得不行,兩隻眼皮不受控制的往一起沾,可意識卻異常清醒。殿前那番話聽得清清楚楚,心裡瞬間想通了齊王想要做什麼。自嘲一笑,對著龍椅方位一拜道:“皇上,臣只會些酸腐句子,哪裡敢在北嵐主面前獻醜。”
此言一出,群臣目光都望向了北嵐主,這才明白陛下的意思,絕對不僅僅是給安羽琪一個露臉的機會而已。而是藉此機會,要向天下諸國萬民證明:論武,大齊帝國舉世無雙;論文,大齊帝國也有足以匹敵北嵐主的才子!
諸臣聽安羽琪一句話便把事情推到北嵐主那裡。還以為她與齊王早就暗中有個計劃,要打擊一下孚玉國文壇大家地位的氣焰。
其實安羽琪也只是猜的,前世的經驗並不足以讓她能猜忖帝王之心,但是大齊帝國向來是以武力著稱的國家,而孚玉國雖然女人當家,注重得確實文學方面。尤其北嵐主武能上馬安天下、文能提筆定乾坤。儘管大齊帝國近年來學文風氣漸盛,但依舊被孚玉國所不齒,認為大齊帝國就是有著膀子力氣的蠻夷之國。
這北嵐主來國之後便住進了皇宮,雖然是諸位娘娘敬其文名,但是隻怕齊王的心裡會很不舒服。偏生大齊帝國並無文章大家,於是乎安羽琪便被很無辜地推上了擂臺。出得風頭了便會給大齊帝國露臉;不好也不是大齊帝國的問題,那安羽琪本身就不是大齊帝國人,到時候也能將問題完全撇清。
安羽琪知道自己沒有猜錯齊王的意思,因為隔得雖然不近,但她依然能夠看清楚齊王的雙眼漸漸眯了起來,目光幽深裡透著一絲欣賞。
這欣賞,白然是欣賞安羽琪深明朕心,同時也是警告,作首好詩出來,莫在北嵐主面前丟了大齊帝國的臉面。
“不若你作一首,讓北嵐主品評一番,若不佳,可是要罰酒的。”皇后微笑說道,她也清楚自己身旁男人的想法,提前布了後手。反正安羽琪已經喝了那麼多,不在乎再多一杯酒。
事已至此,還能如何?安羽琪回到席間,不顧醉意已濃,又傾一杯,讓微辣酒漿在口中品砸一番,眉頭緊鎖。
眾臣不知安羽琪在詩詞歌賦上究竟有什麼建樹,所以暗中替他著急。可時間尚沒過去多久,安羽琪雙眼裡清光微現,滿臉微笑,雙唇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