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抱住了整個世界。
“慕容太子何必為難晏丞相?”盛夏眼色黯淡,面無生氣,才開口眼淚便流了出來,她看著懷裡的死嬰,恨透了自己,為什麼那時沒有跟慕容宇離開,為什麼要給蕭啟瑞機會害死她的孩子!
兇手!她也是兇手!
慕容見她這幅憔悴的模樣,順著她的眸光看見她手上的死嬰,心中好似被剜去了一塊,“夏兒,本王不為難他,你跟本王走吧。”
“多謝慕容太子的美意,但我哪兒也不想去。”盛夏淚眼迷離,她並不是哪兒都不想去,她只想去陪她的孩子。
“若你是擔心體內的斷魂散,本王自有辦法為你解毒。”慕容宇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盛夏不為所動,就像一尊失了心、掉了魂的傀儡,只是流淚。
慕容宇不忍,將盛夏攔腰抱起,正要離去,突然屬於利器的沉斂的烏光,帶著不動聲色的寒氣,像秋夜的細雨隨風潛入,輕輕一閃,從所有人眼前晃過。
盛夏竟然憋著一口氣抽出了慕容宇腰間的劍!
br>“放了晏文欽。”她持劍抵在慕容宇喉間,慕容宇本是可以輕易逃脫的,只是他捨不得放下手中的她。
“娘娘,不要管微臣,你萬萬不能和他走!”晏文欽千算萬算,沒算到慕容宇會突然出現,若是皇后被慕容宇帶走,後果將不堪設想!
“晏文欽,本王已經知道,有人要蕭皇三個月內殺了蓮毓皇后。”慕容宇深邃的眸裡透出陰冷,“那個人還要蕭皇將夏兒的屍體懸城三日!”
晏文欽不語,盛夏從他眼中看出了一切,淚凝滯住,持劍的手顫抖著。
難怪蕭啟瑞說會放她走,難怪蕭啟瑞要殺了她的孩子!蕭啟瑞!你怎麼能這樣狠心!盛夏無聲的吶喊,“蕭啟瑞”這三個字化成三把利刃,反反覆覆將她的心上劃了千刀萬刀!
“皇后娘娘,老身這是在哪裡啊。”這時,晏老夫人躬著身子探出馬車,晏文欽大驚,“娘,快回車裡去。”
慕容宇不想再多做糾纏,““本王不會透露她還活著的訊息,這世上從此再沒有蓮毓皇后。”說完,又對三名男子說道,“你們將晏丞相和老夫人送回丞相府!”
一名男子將晏文欽點了穴道丟進馬車裡,另外兩名男子駕著馬車離去。
“若你傷他,我絕不會原諒你。”看著馬車消失在暮靄裡,盛夏用盡了力氣,手裡的寶劍掉落,將頭深埋在慕容宇的懷裡,哭卻也哭不出來,當恨深入骨髓,就像斷魂散的毒一樣,時時刻刻都是切膚之痛。
如果死了,她再也不出幽蘭谷。
如果活下去,此恨綿綿無絕期!
慕容宇隔著薄紗輕撫她的臉龐,吻住她凌亂的發,“夏兒,這一次本王絕不會再放開你。”
☆、他愛她,已無路可退
傾世醫後;他愛她,已無路可退
深長幽邃的垂花巷中飄灑著傾盆大雨,盪漾的雨聲從巷子深處隱隱傳來,猶如一縷縷幽夢敲打心房。ai愨鵡琻
離宮後的第三天,燕京城張員外府中。
慕容宇走過樹影清碎的花磚道,沿曲折遊廊前行,迤邐向裡屋而去。一路上不聞人語,只聽得磚道上裙裾窸窣,間雜著環佩玎玲。隔著老遠,就能聽見屋子裡傳來瓷碗著地的聲音,劈劈啪啪,像砸在他的心尖上。
推開房門,半倚在榻上的盛夏仍虛弱的很,丫鬟模樣的小姑娘在收拾一地的狼藉。
“夏兒,這飯菜不合胃口嗎?”慕容宇示意那小丫鬟先行退下,坐在床沿,握住盛夏的手,冰冷冰冷的,連想要反抗的意志都沒有了。
盛夏淡漠地望著慕容宇,雖然她換了件乾淨的衣裙,簡單地挽起了長髮,但那雙美眸卻不再靈動,蒙上了一層幽幽的灰色。
“夏兒,明日本王便帶你回南越。”慕容宇已經接到父皇的密信,要他退兵,如此“蓮毓皇后薨”的訊息應該已傳遍了天下。
“慕容宇,把孩子還給我!”這是三天裡盛夏重複了無數次的一句話,醒來時,她便不曾見過孩子,雖然那孩子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但她也要為他尋一處歸宿。
慕容宇將盛夏抱進懷裡,“夏兒,隨本王回南越,本王便將孩子還給你。”
“慕容宇,他已經死了!你為什麼還要這樣折磨他!”盛夏抽出手,閉上眼,不願再看慕容宇。
她怎麼這麼沒用,保護不好自己,保護不好孩子,甚至兩個孩子死後她連他們的屍首都保護不好!
無界,你為什麼要騙我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