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被酒灌得搖搖欲墜後,才被眾人放過去了新房。而酒宴也差不多接近尾聲了,從頭到尾宋維恆除了會時不時的看她之外,也沒有和她說話,畢竟男未婚女未嫁,在眾目睽睽下實在是不方便有任何交流。
宋維恆是跟著何家人一起告辭的,他跟何父何母道別,又深深看了何錦秋一眼才上了馬車。
宋維恆一向表現的都是溫柔有禮的,但不知為何,何錦秋卻覺得這一眼讓她有種被別人抓在手掌心的感覺,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間她還有些恍惚,總覺得自己可能忽略了什麼,但很快她便否決了這個想法,直到睡意襲來,她也不太確定那個眼神的意思,只是睡前模模糊糊的想,興許就是自己想多了,也許根本就沒什麼意思呢。
過了九月,天氣就漸漸的冷了起來,衣服也在一件件變厚,往年這個時候,何錦秋基本上就處於冬眠狀態,不出院門、沒有交際,除了吃飯和睡覺就是窩在暖暖的房間裡看看話本,練練字,今年也不例外,而且因為她過了年就要及笄而且沒幾天又要成親的事,這個冬天她更是專心窩在自己房裡繡嫁衣,還有老嬤嬤過來給她調養身體,生活簡直墮落壞了。
上元節原本是男女約會的好時候,但何錦秋和宋維恆不行,原因無他,還有幾天就要成親了,按規矩男女雙方是不能見面的,所以這種天時地利人和的好時候就生生的被浪費了,何錦秋沒什麼感覺,往年她會和表哥一起出去,但因為人太多她一向不怎麼喜歡,今年表哥會和別人一起,而她也馬上就要嫁給另一個人了,總感覺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
相比較何錦秋,宋維恆就暴躁多了,總感覺越接近他娶何錦秋的時候,他的脾氣就越壓抑不住,尤其是這種時候,他覺得自己想她,想要立刻見到她,如果不是自己不會武功,他現在立刻就想翻到她的院子裡去。自從上次婚宴,他就在過年的時候去她家拜訪見過她一次,雖然他知道她的一切事情,包括吃了幾碗飯,和丫鬟說了幾句話,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想她,越想見她,可是不行,他不能把她嚇跑,她喜歡的是溫潤如玉的男子。
他在最熱鬧的酒樓定了一個包廂,外面燈火闌珊,他卻是一個人,桌子上都是何錦秋平時最愛吃的菜,就連碗筷也擺了兩副,宋維恆給旁邊的碗裡夾了菜,嘴角甚至還帶著笑容,可他旁邊實際上並沒有人。
這一切沒有任何人知道,等一桌飯菜都涼了,他才起身離開,表情又恢復了平時的模樣。明天是阿秋的及笄禮,禮物他早就備好了,只是可惜他不能親自送過去。
作為豐城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何錦秋的及笄禮辦的很是盛大,等人都到齊後,作為正賓的太守夫人便為何錦秋梳了髮髻,說道:“吉月令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維祺,以介景福。”
隨後何錦秋便面向母親,看著她一臉欣慰加不捨的訓誡,“事親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順,恭儉謙儀。不溢不驕,毋詖毋欺。古訓是式,爾其守之。”
何錦秋向母親行禮跪拜,恭敬道,““兒雖不敏,敢不祗承!”
等一切都完成後,贊禮唱道,“笄禮成,請笄者父母向所有觀禮者行揖禮。”
因為明天就是何錦秋成親的日子,所以行完禮她就直接退了下去,後面待客都由她的父母兄長來完成,雖是如此,但從早上到現在她也是一刻都沒歇過,等回了自己院子就直接睡下了。
因為吩咐過丫鬟不許打擾,這一睡就直接錯過了晚飯,她是被餓醒的。
西荷把宵夜端過來的時候,她孃親也過來了。成親前一晚她孃親過來的意圖不用說也很明顯了。等她娘有些吞吞吐吐的把一本小冊子遞給她的時候,何錦秋不用開啟都知道里面是什麼了,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她這些年看的那一大疊話本。不過到底還是個剛及笄的少女,她接過冊子的時候,臉一下子就跟火燒似的。
何李氏看她這個樣子也知道她明白裡面是什麼了,便認真跟她說道,“這種事雖然上不了檯面,但哪個男人家不愛的,新婚之夜會有些疼,但忍忍也就過了,千萬別鬧得不愉快,新姑爺身份高,等以後你隨他去了上京,你若是被虧待了,我們都沒法為你討個公道。”說著說著眼眶便有些泛紅。阿秋是他們最小的孩子,又從小乖巧,原本他們都打算要留到十七的,誰能想到這剛及笄就是別人家的了。新姑爺雖然瞧著人好,但他們從小看著長大的李明毅都能做出這種事來,誰知道這位以後又是怎麼樣呢,而且他的身份高,阿秋縱使被欺負了,他們也沒法子。她其實心裡是不大喜歡這門親事的,但也知道像宋維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