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幸福好不好?”
珍彩的另一隻手始終護著小腹,她別過頭,不語。胤禎繼續:“如玉馬上要走了,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有第二個如玉。”
“你的保證又不是第一次。”
他被問得啞口無言,他食言又不是第一次了。他剛開始時是應付的,可後來,謊話說多了,也就變成了自己的心願。有了她,他就夠了。
“我發誓,如果我在背叛你,就讓我眾叛親離,不得善終……”
“你別說了,如果發誓有用……,就算你應誓了,我照樣還不是已經被你拋棄了。”
胤禎張口結舌,只聽外面小廝說道:“爺,到了。”
珍彩想要下車,胤禎按住她:“彩彩,我們在這裡看著,如果你出去,被人認出來,到時候我們受牽連不說,他們就再也不會有任何生機了。”
胤禎挑開簾子,珍彩看向樹林中,正是何老先生一行,他們正在和一個人說著什麼,看起來應該是在道謝,她眼眶溼了,不管他們是否是真的血緣至親,可是,在她心裡,他們就是她的親人。現在好不容易脫離了死別,又變成生離。哪怕連送行都不可能,她心中難以言喻的惆悵。很快,他們上了一輛馬車,她目送他們歸去,小聲的唸叨著:“外公,保重,舅舅們,保重。”
胤禎始終握著她的手:“彩彩,從此以後,我們又多了兒子這個親人。”
四隻手放在她仍舊平坦的小腹上,她能感覺到除了自己的心跳之外,自己的身體裡還有一個人的心跳。
人生若只如初見(十四)
胤禎並未解釋太多,他們相識了太久,她疑惑,她懷疑,可是,她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既然左右為難,那就放著吧,時間是最好的解決一切問題的方法。過了幾日,康熙的心情也略微有所緩解,趁他高興的時候,胤禎就把奏摺遞了上去。珍彩有孕,他歡喜,可被康熙知道了,難免他會遷怒於她。就像胤禩被削爵,而他曾經很寵愛的八福晉被罵成“嫉妒行惡”,想至此,他憂心更重,她的肚子很快會一天大似一天,儘快把她娶回家才好。
十月十三,康熙一道聖旨,十一月十六是為良辰吉日,賜婚珍彩於胤禎。珍彩不禁會想,如果沒有孩子,她會怎麼樣?她變了,變得自己都不認識了。可人都會犯錯,就當再給他們各自最後一次機會。
十月十四,德妃意外來請珍彩。她請過安,側首一看就看到了如玉,她的肚子似乎變得更大,她定定的盯著她的肚子,她想拉都拉不回來。德妃親自走過來,拉住珍彩的手,語氣同以往一樣的慈祥:“珍彩啊,今兒個我特地把如玉叫了來,我這一看啊,她也是個懂事的孩子,而且啊,也還算是蕙質蘭心的。這肚子裡啊也是胤禎的孩子,她還說啊,不論男女,都要叫你做額娘,說是,有你的教誨,長大必定能成才……”
她木然的聽著這一切,她僵硬的笑臉迎人,她什麼都聽不見,只看到德妃在笑,如玉在笑,宮女嬤嬤們在笑,只有她,她的心在哭,哭得悲慼,肝腸寸斷。
胤禎得到訊息,就心急如焚的趕了過來,可看到臉色蒼白的像紙一般,卻仍舊笑顏如花的珍彩,他的心又開始疼起來。他請安,來到珍彩身後,拖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她還在朝他笑,可笑容裡沒有一點兒笑意。他心疼的攬住她,甚至於都忘了兒子應該具備的最起碼的禮貌,他躬身行禮:“額娘,他們已經打擾您這麼久了,兒子現在就送她們回去。”
德妃看到兒子臉頰上沁出來的細密汗珠,看到他的憂心忡忡,含笑答應。如玉將這一切看到眼裡,這一刻才明白,在他的眼裡心裡,她一點兒位置都沒有。她神色恍惚的由琴晚扶著,跟在胤禎和珍彩身後。珍彩是被胤禎拖出來的,直到走到外院,她才漸漸清醒。她停住腳,看著胤禎,越過他,她看到了如玉那突起的小腹,然後撫上自己的。她的幸福如果真的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她真的能夠幸福嗎?可是,委曲求全,她又能幸福嗎?她笑了起來,笑得淒涼,笑得諷刺,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胤禎嚇壞了,他不顧周圍人的目光,緊緊地摟住了她,兩隻眼睛緊緊地看著她的每一個表情。他不住的問:“彩彩,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你放開我!”珍彩發瘋一樣的掙扎,胤禎一時之間居然沒摟住,任她掙脫了開去。她一直往後退著,她再次深深地看著胤禎,這個和她牽絆如此之深的男人,這個承載了她所有開心和悲傷的男人,這個讓她決定生死相許的男人……
“彩彩,你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好不好?”胤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