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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的把門一拉就出去了。她把裡面的男主換成眼前的少年,不禁笑出聲來。

“你這分明就是……?”一連幾個問題都沒回答上,艾祥臉色微紅,稍稍有些惱了。

“這件事情是真的呢,曾經有一個官差就被小偷關進過屋子,然後他就沒能出來,你不用氣惱,有人和你做伴的。”珍彩捂著嘴笑個不停。艾祥方察覺居然被女孩戲耍了,但看到她如此開心,也會心地笑了開來。

“這些‘腦筋急轉彎’都是誰教你的?”

“都是觀世音菩薩在夢裡告訴我的。”珍彩慧黠的說道。

“那怎麼可能。”艾祥突然意識到她是故意逗他的,嘿嘿一笑,裝作生氣的樣子,道:“小丫頭,居然這麼頑皮,看我怎麼整治你。”

艾祥舉起他的雙手,作勢要去騷她的癢,兩人一個逃,一個追,笑聲不斷。跑累了之後,他們又說了幾個腦筋急轉彎和笑話。珍彩看到艾祥腰間別著的長笛,便要求少年吹給她聽,艾祥的笛聲如泣如訴,哀婉動人。不知不覺間,雨停了,珍彩向艾祥道別:

“我要回家了,要不然孃親會著急的。”

“我也該走了。”艾祥神色略微變了變,繼而淡淡地笑著,舉起珍彩的手帕,問道:“我要怎麼把帕子還你?”

“我經常來這玩的,你有時間可以來這找我玩,順便還給我。到時,我還可以介紹別的朋友給你認識哦。”

兩人含笑告別。沒過多久,這裡就被人買下了。所以,在以後的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珍彩再也沒在這裡出現過。

時光荏苒,轉眼到了康熙四十一年。珍彩在這裡已經生活了四年,整日處於這樣的環境中,珍彩有時都弄不清楚自己是到底是小孩子還是成人,有時甚至覺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珍彩和這個母親相處得很愉快,四年裡,母女兩個相依為命,母慈女孝。母親偶爾做繡活賺些外快,街坊鄰居們也很照顧,本來以為,這輩子這樣過下去也不錯,可是,天不遂人願。

有一天,珍彩回到家後,看見母親雙眼紅腫。彩雲喜極而泣道:

“小彩,你爹,他來信了,說下個月要來北京。”

“我爹?”珍彩怔住了。彩雲握住她的小手,、娓娓道來自己的身世和愛情,聲音哽咽憂傷:

“孃親本來是一個青樓女子,在十二年前遇到你爹,我們一見鍾情,我便委身於他,他也偷偷地替我贖了身。但是,你的爺爺堅決不肯讓我進門,所以…”

珍彩憤憤然,滔滔不絕道:“所以,爹爹就把咱們安排到這來了?然後不聞不問,連封信都沒有,害得你天天以淚洗面。他太不負責任了,我才不要認他。孃親,我幫你找一個更好的婆家,這樣的男人不能要。”

彩雲趕緊解釋:“小彩,你誤會你爹了,他不是的,你爹只是情非得已。快十二年了,雖然我們一直沒有見面,但是他一直託人照顧我們,要不然,我們怎麼可能安然無恙呢?而且,你也長大了,再過幾年還是要找個好人家的。”

“孃親,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我能夠賺錢養家。”

“乖。你畢竟是王家的骨肉,如果王家能認回你,那麼你的身份就徹底改變了。”

“孃親,我不在乎自己的身份。他調任來京城。那麼他爹會讓你們相見嗎?”

“只有你爹一個人來。”彩雲的臉頰飛上兩朵紅雲,有些害羞的輕輕地絞著著她的帕子。

“娘,難道你一點都不怨他嗎?”

“恨過,可是恨有多深,愛就有多深。不過,還好有你,能看你平安快樂地長大,將來再嫁個好人家,娘就什麼都不求了。”

“娘,我說過了我不嫁。”珍彩羞紅了臉,低下了頭。

自從收到所謂爹爹的書信,彩雲的精神特別好,每天總會不自覺地笑,算起來,她也是近三十的人了,女人的成熟和嫵媚盡顯在她身上。看著她一臉的幸福甜蜜,珍彩雖然有些不甘心,也替她高興。此情此景,讓珍彩想起了夏雨荷的那句經典臺詞“等了一輩子,恨了一輩子,想了一輩子,怨了一輩子。但仍然感激上蒼,讓她有這個可等、可恨、可想、可怨的人,不然生命會像一口枯井,了無生趣。”只盼望她那個爹不要再辜負母親的一片深情了。

最終彩雲卻沒能等到他心愛的男人,不是他沒來找她,而是他死了,沒到北京就得疾病死了。彩雲也因此一病不起,身體越來越瘦,越來越憔悴。找了無數的大夫,可是大夫說“痼疾於心,藥石無靈。”珍彩每日照顧她,衣不解帶,可她最後還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