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樹葉一束微弱的光照了進來,等漸漸適應光亮顧傾城才走了出去。
清晨的山林中升起了薄薄的霧氣,轉身回望著出口,上方聳立著一棵參天大樹,清新的空氣?沁人心脾。
腹中飢腸轆轆,看來只有儘快下山,四下裡看了一下,隨手撿起一根木棍拄著。
也不知自己走的方向是否錯誤,顧傾城只想著能快一點下山,漸漸烈日當空她依然在山林穿梭,衣衫早已汗溼腳步虛浮,意識也逐漸模糊。
黑色的眼珠沒入眼皮,兩眼一番她就這麼暈倒在地,在暈過去的那一刻她似乎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當水月帶著怨靈趕來的時候顧傾城已經暈倒在地。
“殿下!”水月一個箭步就衝到了顧傾城的身前。
此時的顧傾城很是狼狽,蓬頭垢面、衣衫凌亂,看的水月心中隱隱作痛,到底這半個多月發生了什麼事情才使得她如此狼狽。
掩下心事水月吩咐怨靈把事情彙報給太后,自己則帶著殿下回辰王府,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必須回王府才行。
朦朧中感覺有人在給自己清理傷口,依稀還能聽到低低的哭泣聲,看來她是已經安全了,只是她必須快點醒來,得把懷裡那株百日紅送給雲淺,還要請蘇鴻幫她去找白芷,自己怎麼能就這麼躺在這裡浪費時間。
顧傾城的意識就這麼時而清醒時而昏睡,王府中還是原來的那間睡房裡,南輕舞不敢置信的看著床上的人,幾年前他以為再也看不到天兒,於是他每日吃齋唸佛保佑天兒能投個好人家。
而今天王爺找他來說天兒回來了,他還不太相信,當他看見床上躺著的人後,他眼淚就止不住的流淌,曾經活潑可愛的女孩已經長大成人,只是那消瘦的臉龐蒼白的嘴唇看的心痛。
一連幾天的餵食藥膳,顧傾城的臉色稍稍好了些許,背後的那道致命傷也留下了深深的一道傷口,南輕舞一直陪在她的身邊,每每看到那道傷口的時候他都要哭上一小會兒。
這日顧傾城又再次聽到了那聲哭泣,到底是誰在為她傷心?堅定意識緩緩睜開眼睛,入眼的是那雕花木門,古樸雅緻的擺設倍感熟悉。
床頭一身青衣的男子正默默流淚,他手裡的帕子也已經沁溼,多麼熟悉的場景,這跟她剛來這裡時所看到的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以前哭泣的是個五歲的小屁孩,而現在哭泣的是那個總是溫文儒雅掛著淡淡的笑容的男子南輕舞,也是她的爹爹。
“爹爹。。。”輕輕的喚了一聲。
猛地停住顫抖的身子,睜開溼潤的雙眸,南輕舞看向顧傾城,她明亮的雙眼正注視著他。
“天。。兒。。。”顫抖的呢喃過後,那剛止住的淚水又有湧出的跡象,兩滴淚珠滾出眼淚溜個不停。
看著淚人似的南輕舞,顧傾城頓時沒了主意,對於自己的這個爹爹她沒有太多的情感,這麼多年隱瞞著自己的行蹤從來沒有想過這對於他是怎樣的一種傷害,那是失去親人的傷痛,而她卻在這5年裡沒有一絲的掛念。
有時候她會想,為什麼她接受了她的重生,接受了這個社會,卻不能接受這個身體帶來的家人、地位、甚至是忠誠。
後來她才明白她只想做她自己,做顧傾城而不是顧霸天,在他們眼裡她永遠都是顧霸天是女兒是世女,就連對水月她也沒有百分百的信任。
如今看著床前為她哭泣的家人她又該如何?
看著欣喜中依然淚光閃動的南輕舞,顧傾城猶豫了。
為什麼她不能去做顧霸天?難道就因為靈魂不同?
不!她錯了,不管她的靈魂是否不同,她在世人眼中就是顧霸天,不管她是否改名換姓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原來她不過是在逃避,既然她就是她那是不是世女又有什麼分別?只要做好她自己就好,想通了這點顧傾城豁然開朗,原來她一直在一個怪圈中不停的迴圈。
抬手輕輕拉起南輕舞的手“爹爹,讓你擔心了。”
南輕舞一把撲到她的身上嚎啕大哭,這實在不像一個王妃所為,看來這幾年真的是把他憋壞了。
輕輕拍著爹爹的後背,顧傾城無奈的嘆了口氣,感受著頸項邊傳來的溼熱,這裡的男人真是水做的啊!
自從父女重逢後,爹爹總是片刻不離的看著她,顧傾城硬是被強迫的躺在床上半個多月,儘管她內心很想早點去醉鴻閣。
終於不用再躺在床上,這天王爺要見她,顧傾城也在這天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母親。
站在書房看著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