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影像，還能出現在我的夢中，還差點都讓我以為那老婆婆就是神仙之類的了。我想，即使老婆婆不是神仙，也是什麼隱世高人了。

然後，我看見空對著我點了點頭。果然是見過那個老婆婆了。空，也很不簡單啊。那樣神秘的一個人都能夠讓他找到。

“蘇小凡，你說過，你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然後我點了點頭。我確實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因為，那條路我根本就沒有見過，叫我如何回去？

“那個老婆婆說，只要你對這個世界沒有了留戀的心，回家的路便會在你面前出現！”

然後，兩個人都不再說話了。

只要對這個世界沒有了留戀的心，回家的路便會在我的面前出現？！

那麼，我是否可以理解成：是因為空想讓我對這個世界沒有了留戀，所以才會在我面前和柔兒那個樣子？

而這一切，只不過是想我讓我回家？是這樣子嗎？

“空，你想讓我回家嗎？”

一旦我回家，我就永遠也見不到空了。回家的路，是有去無回的。

空沒有說話，但是，看著我的眼神也並沒有閃開。看樣子，的確是想讓我回家的。

“如果我真的回家了，空，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再也見不到了。”

聲音已經帶著些哭腔了。

這個問題我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每次一想到，心就會難過到無法再想下去而已。

“我知道。”

“知道了還這樣做？”

我這次很衝地就脫口而出了。就是，知道了還這樣做，還讓我這樣傷心，就這麼想我這麼快地就對這個世界毫無留戀了嗎？

“你可知道，一個人執意地留在一個不屬於她的世界裡，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

空並沒有理會我那句質問，只是看著我問著我。

後果嗎？反正這個又不是那個真正的歷史，我不怕因為我的出現會引起歷史的改變。就算是那個真的歷史，我也不相信，我能夠有那麼大的力量引發歷史潮流的改變。

你想，歷史的洪流裡，我只不過是一粒小石子，突然地投入一粒小石子，也只不過是很快的就沉入河底而已，是不能激起什麼花浪的。

二百八十三　回憶

我想，我在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決定了。

我整晚都在等著皇上的到來，只是，今晚皇上並沒有來晚照宮。而我，也只是坐在庭院那裡，一直到天亮。

天亮的時候，才回房去睡覺。

只是，閉著的眼睛，怎麼睡也睡不著。

我知道殷桃進來過幾次，只是，我一直側著身子沒有轉過去，權當自己睡著了。

看吧，當初那個回宮的決定，還是錯誤的。

人生，哪能什麼都如意呢。我現在很懷念很懷念和空單獨相處的時間。在蒙大嫂那裡，在影月樓那裡，在天山腳下，在…

只是，這樣的時刻還能夠再次擁有嗎？

是否，回憶也只能是回憶？因為無法再來一次，所以才會顯得特別地珍貴？

我睡了很久很久，又做了個夢。

夢裡面有位白髮蒼蒼的老婆婆，說著一把蒼老的聲音。

說起來，我已經不止一次見過這位老婆婆了。她每次都跟我重複著一樣的話，就是跟我說，這裡不是我應該呆的地方，讓我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

那位老婆婆是誰，我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也不知道。就連那位老婆婆的真身，我都沒有見過。

突然想起，在江南的時候，殷桃好像跟我說過，有位老婆婆跟我說話之後，我就暈了。是否，那個老婆婆就是現在的這個老婆婆？如果是，那麼，是否是在告訴著我一些什麼？

我這些天來一直在想，老奶奶的出現，是否是在預示著，不久的將來，我就會因為某些因緣際遇而回到21世紀去？如果是這樣，那我還能有多長的時間可以見到空？

最起碼，我要在我還能夠呆在這個世界的時候，我不要見到空在我的面前死去。

一直都是知道的，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也曾經妄想過，想要就這樣和空一直一直地呆到自己再也走不動的那一刻。只是，天意或者命運這種東西，真的是太過於虛幻了，我無法猜到下一秒會發生些什麼。

但是，我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不要讓空死。只要我能夠做到，我就要去做。

因此，當我頂著兩個熊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