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這雲山的日子還長,很多東西不要急於求成,慢慢學就好。陳讓墨顯然起了疑心,畢竟當初是師父主動提出來要教他的,現在百般拒絕,和此前的態度迥然不同。加之兩個師兄一去不復返,這都讓他隱隱覺得哪裡不對。”
“與此同時,師父也發現陳讓墨揹著他,暗地裡還在練邪功,但云山太大,如今的陳讓墨內力了得,每日在山中變換地點練功,師父並沒有親眼看到,只是覺得他身上流露出的氣場,與從前越來越有所不同。”
“而且,師父還發現他自創了一套易容的方法,用銀針紮在後腦的八個穴位,這個方法之精妙,差點連師父都被他騙過去了。他居然易容成身形和他相似的大師兄,偽裝從山下回來。”
“師父當時非常詫異,問他怎麼回來了,他左右而言他,反而談起秘籍的事,想套師父的話,讓師父驚覺事情不對。”
“師父發現他右手背上那粒黑痣,這才知道是他陳讓墨在假冒。陳讓墨見露了餡兒,便笑著承認了,只說是剛研究出這易容的法子,想請師父看看如何。從此,師父對他忌憚更甚。”
“這麼過了兩月,見師父無論如何都不肯教他武功,也不給他秘籍,陳讓墨終於是按捺不住了。一日晚,他暗中在師父的茶水中下了毒,趁師父昏迷後在師父房中四處翻找。沒想到他正找著,師父醒了過來,師父厲聲斥責他,陳讓墨惱羞成怒,居然對師父動了手。”
“師父當時很虛弱,和陳讓墨交手時有些力不從心。但最讓他想不到的是,陳讓墨的武功路數變化之大,使出的招數陰毒狠辣,大有致師父於死地的想法。”
“師父強撐著和他過了數百招,發現他竟然偷練了天下最邪的邪功‘花上陰’,這才徹底明白了他那夜為何要揮刀自宮。”
“難道練這個‘花上陰’必須……”柳曼槐聽到這裡,已經覺得匪夷所思,難道尊上為了獨霸武林,為了復國竟已經瘋狂執著到這樣的地步?
“欲練此功,必先自宮,這便是多年來不少武林人士將'花上陰'奉為第一神功,卻又都不肯修煉的緣故。正常男兒即使再痴迷武學,也斷不會為了爭當天下第一而將自己變成太監。除非,有不得已的苦衷,或是原本就算不得男人。”歐陽英睿的話裡依舊沒有什麼情緒。
“師父見他使出‘花上陰’的招數,便知道他已經不再顧念半點師徒情意,於是拼盡全力,在關鍵時刻使出自己的絕活,與他鬥了個兩敗俱傷,忍著傷痛離開了雲山。從此後,陳讓墨開始以雲山老怪自居,並招募了一大批弟子,將雲山打造成了一個獨立王國。”
“陳讓墨在雲山腳下設定了奇門遁術,在山中栽種毒花毒草,旁的人要想進入雲山,比登天還難。按理說,他佔領了雲山,自立門戶,便應知足,但他一直在尋找師父,要奪取武功秘籍,更想殺人滅口。”
“而師父自那年逃離雲山,一直東躲西藏,不是他不想隱居,更不是他想找陳讓墨算賬,而是,陳讓墨當日與他交手時,竟在他身上下了一種奇毒。此毒不好解,發作時渾身劇痛無比,若是不尋解藥吃下,就會全身潰爛出一個個血窟窿,非常可怕。”
“但此毒的解藥中有一味只有雲山才有,其他地方根本種不出那樣的幻痕草來。而且,即使得到這幻痕草,也不是一次就能將這毒給解了,因為那毒太過詭異,至少用了幾十種毒藥合成,師父自己根本無法研究出具體的成分。他只知道,自己每隔數月就會毒發一次,每一次,唯有吃了幻痕草,才能壓制住毒性。”
“饒是師父那樣的高人,也被這樣的疼痛折磨得生不如死。他多次想一死了之,卻又總想著在離世前尋找到自己的兩個大弟子,提醒他們雲山的那一個雲山老怪早已不是自己,唯恐他們落入陳讓墨手中,更擔心那兩本秘籍落入陳讓墨手中,助紂為虐。”
對於這幻痕草,柳曼槐自是知道的,雲山頂上特有的一種草,就長在尊上的雲宮裡,平素除了尊上,誰也接觸不到。而云山所制的毒,要用到幻痕草做解藥的,一定是尊上親自煉製的,那樣的毒就算是她,解起來也很困難。
不過,也算是機緣巧合,那幾年陪歐陽元青在牧馬山隱居的時候,她發現有幾味不知名的野草合在一起,竟也能得到和幻痕草差不多的功效。
“你師父他竟不知道自己的兩個弟子去了哪裡?”聽到這裡,柳曼槐主動打斷歐陽英睿的話,忍不住發問。
“不知。”歐陽英睿搖搖頭,“師兄們下山的時候,師父只是囑咐他們一定要尋個陳讓墨不知道的地方,所以他們到底去了哪裡,師父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