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早上練習兩個時辰,兩人回到煙霞樓,梳洗整理完畢,柳曼槐會陪木音撫琴。
木音的琴技並不差,只是,遠不及她。
兩人由琴說到曲,由曲說到畫,再到詩詞歌賦,能聊的越來越多,木音的心裡漸漸將柳曼槐引為知己。他自己都沒察覺到,他看柳曼槐的眼神越來越溫柔,充滿了寵溺。
柳曼槐告訴木音,蘇城如今最火爆的女衣館是她的,木音剛表示了讚賞,柳曼槐便稱想將女衣館開往雲國。於是,木音二話沒說,對外稱要四處遊玩,帶著柳曼槐和阿英去了雲國都城。
雲國的都城與離國的京城大同小異,只是,雲國人更為豪放,性格更為直爽,成衣店也好,脂粉鋪也好,看上去裝潢都顯得比較簡單,式樣也不夠新穎。柳曼槐逛了半日,心中已經有了底。
這夜,三人住進了一家客棧。
木音要的是上房,他住在裡間,柳曼槐和阿英住在外間。這是客棧最豪華的套房,一主二僕住在一起,倒也合情合理。
夜深人靜,一陣迷香飄過,柳曼槐一下驚醒,聽聞裡屋有動靜,來不及蒙上面紗,當即推門走了進去。
屋內一個五十左右的男子,面對木音負手而立,男子身材魁梧,五官方正,氣息內斂。
“公子,你沒事吧?”柳曼槐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抱琴,我沒事……”木音看著她,眼神溫柔。
“這就是你的琴奴?”男子緩緩轉過身,靜靜地審視著柳曼槐,身上釋放出一種上位者的威壓。
“抱琴,這是我……父親。”木音抿了一下嘴唇,並未隱瞞。
“民女抱琴拜見雲皇!”柳曼槐並未顯露出半分吃驚,福身施了個大禮,聲音壓得很低。
“不必多禮。素聞你茶煮得不錯,去給朕和音兒煮壺茶來。”看著柳曼槐臉上的疤痕,雲皇眸光暗沉,某種情緒一閃而過,揮了揮手。
“是!”柳曼槐轉身走了出去。
那陣迷香過後,阿英早已昏睡。柳曼槐出門取了涼水,回來開始煮茶。
內室沒有一點聲音,父子二人定是在用內力傳音。
柳曼槐用內力加快了涼水變成熱湯的速度,隨即將茶送了進去。
雲皇再次淡淡掃了她一眼,見她放下茶盞後,低垂眼眸,退了出去,整個過程謙卑有禮,卻帶著一分說不出的氣韻,豈是一般的侍女奴婢能及?
柳曼槐出了內室,未在屋裡停留,而是戴上面紗,開了門,緩緩走到客棧後院,坐在一方青石上,抬眼看著夜空。
深秋的夜有些涼,好在她的功力恢復了八九層,抵禦這樣的寒涼不在話下。
她背靠在身後大樹上,嘴裡叼著一根草根,拉緊了衣襟,雙手攏在懷裡,微闔了雙眼,恣意地伸直雙腿,微微搖晃。
這一刻,她什麼都沒想,也什麼都不願去想。經歷了數次生死,對未來雖有籌謀,卻又不想將自己束縛太多。她只是放空了所有的心思,安靜地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