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離辰的死並非你的錯,出現這樣的局面也不是你的錯,你不必自責。很多事情,走到今日,都是別人在推著你,一步一步向前走,你無需世人都瞭解,我懂你就好!”
柳曼槐靠在他懷裡,無限溫柔,“在我心裡,你自是這天下最好的男子,重情重義,值得我託付一生,也值得百姓敬仰。”
“槐兒,此生有你,夫復何求?”歐陽英睿低頭捧起她的臉,凝視著她的雙眸,感覺一顆璀璨的星子瞬間照進心中,掃走心底一切塵埃,“其實,只要你懂我,便夠了!”
夜幕下,兩人深情相擁,成為一道絕美的風景。
次日一早,京城的城門大開,一身素縞的歐陽元朗單槍匹馬向著天行軍而來。
得到訊息的歐陽英睿當即準備迎出去,柳曼槐卻拉住了他,欲言又止,“英睿……”
“槐兒,你想說什麼?”歐陽英睿揮退了左右,將她攬在懷裡。
“英睿,元朗他,他如今與從前早已不同。”柳曼槐咬咬唇瓣,覺得將這句話擠出來,胸腔都有點疼,“元朗已經長大了,你要多加提防。”
“槐兒,我明白!”歐陽英睿眼睛一亮,低頭捕捉到她的唇瓣,貪戀地吻了一陣,這才牽著她的手走出了營帳。
遠遠地,歐陽元朗看著那攜手而立的兩道身影,眉輕輕一蹙,停下馬來。
“元朗,你因何前來?”歐陽英睿看著這個侄兒,眸光幽深,彷彿看到那些年他跟在自己身後一點一點長大,彷彿看到那年與他一起在酒樓與莫尋雁相遇。從前的時光,眼前的兒郎,都有些讓他恍惚。
“皇叔,難不成你希望你我率軍在這城門決戰一場?”歐陽元朗坐在馬上,眸光落在兩人身上,同樣深不見底,“我倒是覺得這一切可以由你我二人來終結……”
柳曼槐心裡一動,抬眼看著歐陽元朗,恰好他也直直地望了過來。
兩人的眸光在半空相遇,交織膠著,久久沒有分開。
這一眼,說不盡的從前。
這一眼,說不盡的前緣。
這一眼,說不盡的遺憾。
明明是最先動心的那一個,明明是最最無私的那一個,明明是最讓自己感動的那一個,明明是最讓自己虧欠的那一個,卻什麼都不能說,只能將那份情愫壓在心頭。
柳曼槐的心顫了一顫。
元朗,你怎麼這麼好?你怎麼又這麼傻?
你隻身前來,僅憑一己之力要與歐陽英睿結束這離國的內亂,這不是擺明了送死麼?
你怎麼可以?
他又如何可以?
“槐兒,看夠了沒有?若是看夠了,還是看著為夫我比較好。”歐陽英睿突然低下頭,在柳曼槐耳邊低語,“雖然元朗比我年輕了不少,可是,我覺得自己還是比他好看。而且,我不喜歡你盯著別的男人。”
柳曼槐心裡的緊張和難受一下就被他這話給化解了,這個男人,這個時候竟然還想著吃醋!
她抬頭嗔了他一眼,主動握住了他的手,“英睿……”
“噓,槐兒,什麼都別說,這是男人的事情,你乖乖地站在一旁就好。”歐陽英睿邪魅一笑,將她攬進懷裡,抬頭看著歐陽元朗,“元朗,你是對的,本就是皇族內部的事情,何苦讓天下蒼生受盡牽連?不如今日,你我二人將一切恩怨做個了斷。”
歐陽元朗一滯,隨即笑了笑,伸手從懷裡掏出玉璽。
他尚未來得及說話,歐陽英睿放開了柳曼槐的手,雙膝跪了下來,“臣歐陽英睿參見皇上!”
這一聲,歐陽英睿加註了內力,整個軍營的人幾乎都能聽見。但見他恭恭敬敬地對著歐陽元朗磕下頭去。
“皇叔,你錯了!”歐陽元朗大驚,慌忙從馬背上跳下來,幾步上前,將歐陽英睿扶住,“侄兒無意皇位,這離國江山應該是你的!侄兒今日來,就是要請你進宮登基!”
“元朗,我從未想過要為君。當日會帶領天行軍與你父皇決裂,不過是你父皇逼我太甚。如今一切都過去了,你自當好好繼承皇位,繼承大統。”
“這麼多年來,你應該知道,相比於在朝中為官,其實我更喜歡領兵打仗,無需太多勾心鬥角,無需太多權謀算計,只要知己知彼,只要身先士卒,我便能守住這離國的土地。”
“我這一生,想要的,其實唯有一人。很幸運,兜兜圈圈,我最終得到了她的心。只要能與她相守,看這世間浮華,潮起潮落,雲捲雲舒,我便已經滿足。皇權也罷,富貴也罷,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