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王子,膚如冰雪,目如明星,笑容燦爛,不時向路兩旁的百姓揮手致意。
“今日瘐家的消夏宴,便是為他擇妃麼?”任召心中好奇。
“也不知他最後會選誰為妃?”“是啊,專門為他辦的擇妃宴,今天應該會定下來了吧?不知哪家女郎能得到異國王子的青目?”圍在窗前的閒人們議論紛紛。
任召以為他這輩子可能只會看到北魏三皇子這一次了,便用力的多看了幾眼。
他萬萬沒有想到,今後他還有機會再次面對這位異國王子,而且是面對面的,非常親近。
任淑英和任淑貞下了轎子,由瘐家的管事僕婦陪著往花園走。
這姐妹二人還是頭回到瘐侍中府這樣的人家,雖是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四處張望,開闊眼界。
管事僕婦冷眼看著她們,臉上帶著笑,笑容中卻有著幾分鄙夷。
這兩位一看就是從鄉下來的,什麼世面也沒有見過啊。這東張西望的樣子,嘖嘖,有教養的小娘子可不是這樣的……
前面是一處松樹林,從樹林中走來一行數人,其中最為醒目的是那位走在中間的俊美郎君,白衣飄飄,如謫落凡間的仙人一般,儀表風度十分出眾。
“桓郎君。”任淑英見這人竟是在明鏡山莊有過一面之緣的桓廣陽,不由的又驚又喜。
“女郎認得桓郎君?”管事僕婦沒想到任淑英居然認得桓廣陽,頗為驚訝。
這管事僕婦驚訝的模樣令得任淑英有幾分得意,她矜持的笑了笑,“我在棲霞山明鏡湖畔的別業之中,見過這位郎君。”
棲霞山有別業的全是達官貴人,管事僕婦聽了任淑英的話,還以為她家也在棲霞山有別業呢,登時刮目相看,目光熱烈了,態度恭敬了,笑容殷勤諂媚了。
任淑英笑的越發儀態萬方。
任淑貞笑著湊近她,小聲咬牙問道:“你是怎麼認識桓郎君的?快說!”
任淑英輕輕的笑了,衝任淑貞拋了個媚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啊?”
任淑貞被她氣得七竅生煙。
這姐妹二人雖是暗中較著勁,可是桓廣陽愈走愈近,她倆卻不約而同將戾氣、惱怒全收起來了,換上了一幅嬌豔明媚的笑臉。
“桓郎君。”任淑英聲音嬌滴滴的。
“桓郎君。”任淑貞生平未有的溫柔似水。
“任四娘子,任六娘子。”桓廣陽默默看了她倆片刻,客氣的寒暄。
“桓郎君認得我麼?”任淑英和任淑貞沒料到他竟然是認識她們的,驚喜交集,不敢置信。
任淑英睜大了眼睛,嬌美中又顯出天真之態。
任淑貞平時的潑辣這時全不見了,兩頰酡紅,像喝醉了酒似的,居然也顯出幾分嫵媚多情來。
另一行人在大步流星的往這邊走,為首的一人是位二十多歲的青年公子,高目深鼻,神采飛揚。
“三殿下。”桓廣陽微笑。
那青年公子咧嘴笑,“十三郎君。”
第99章 099
任淑英和任淑貞聽到桓廣陽稱呼對方“三殿下”,知道這便是那位北魏的三皇子了。
任淑英眼角往元繹那邊掃了,心裡撲通撲通直跳,“眼前這兩位俱是人中龍鳳,一位是北朝王子,一位是南朝最尊貴的郎君,各有千秋,讓人難以取捨啊……”任淑貞卻懊惱她今天沒有任淑英穿的好,也沒有任淑英戴的首飾華貴,擔心北朝這位三皇子不懂得欣賞女郎的美,只會簡單粗暴的憑衣飾分出高低上下,便衝她的侍婢使了個眼色。侍婢會意,忙拿出把團扇裝作替她打扇子,實則是故意將她的臉龐遮住了,不讓外人看見。
“六娘子,這樣才尊貴啊。”侍婢小聲的、諂媚的說道。
任淑貞被她奉承得甚為歡喜,斜了任淑英一眼,故意挖苦道:“是,這樣才尊貴,不像有些人,當著番邦王子的面也絲毫不知害羞,就那麼站著,任人觀看。”
任淑英臉上露出惱怒的神色。
雖然很是惱怒,不過任淑英覺得在北魏使臣面前遮起面容來似乎顯得更矜持、更尊貴,也衝她的侍婢使了個眼色。侍婢有樣學樣,也用團扇將她的臉遮住了。
元繹在和桓廣陽寒暄問好,並沒有注意到她們兩個。
管事僕婦見這裡又有桓郎君,又有北魏三皇子,心中很是納悶,“怎地這般巧,全趕在一起了?”她衝任淑英和任淑貞陪著笑臉,“兩位女郎,花園在前邊,請隨奴婢過來。”任淑貞現出不情願的模樣,任淑英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