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馥書臉一紅,“年紀不小了,還跟個小毛頭似的。”
翁巖看著她咧嘴笑了起來。
白馥書瞪了他一眼,“我不送你了。”說著,轉身走出大廳,疾步走回內院了。
微月正在屋裡等著白馥書,見到她紅著臉急步走了回來,馬上迎了出去,甜甜的叫了一聲,“娘!”
白馥書輕哼了一聲,“你都跟翁巖聊了什麼?”
“沒聊什麼啊,就是家常事兒,娘,那你們又聊了啥?”微月眼睛晶亮充滿好奇地看著白馥書。
白馥書嘆了一聲,牽著微月的手坐了下來,“我好不容易安定下來,是不想再過以前那樣的日子了。”
“娘是覺得翁叔的身份不適合?”微月問道。
白馥書便將翁巖想退出漕幫的事情說了出來,“……我想,這輩子是不可能再見到潘世昌了,翁巖對我是好,我卻沒想到他是想娶我為妻。”
“娘,不管您怎麼決定的,女兒都會支援您。”微月笑道。
白馥書笑了笑,“他若是願意陪我在京城做點小生意,過些平淡生活……”
“難道就不能帶著你遊遍大江南北,作對自在逍遙的夫妻?”微月介面笑著問。
攜手遊遍大江南北……白馥書勾唇微笑,倒是有幾分的嚮往了。
第二百零一章 帳中音
微月和白馥書說了許久的話,聽了白馥書對翁言的不確定和些許的動心,不知該如何決定。
白馥書如今還不到四十歲,如果下半生一個人度過的話,未免有些寂寞孤單,像她這樣的女子,該是好好被珍惜的,微月不敢說翁言就是那個最好的選擇,但考慮到潘世昌的話,似乎尋常的男子,根本不適合。
但聽娘這麼一說起她的顧慮,微月又有些遲疑了。
如果朝廷真的忌憚漕幫,那麼翁言自身就是個危險,她可不想娘跟著他要亡命天涯。
白馥書並沒有因為微月是她女兒而不好意思說自己的心事,她也是個普通的女人,面對感情的時候,也會迷惘。
“……不如且再等等,等翁言叔完全推出漕幫再說?”微月道。
“想要完全推出談何容易。”白馥書搖頭,“在不在位是其次,只怕他有危險。”
“原來娘擔心的是翁叔的安危。”微月掩嘴笑了起來。
白馥書哪裡有心情說笑,只是擰著眉,“你不是認識那個貝勒爺麼?找他打聽打聽朝廷的意思如何?”
“我明白就找他打聽一下。”微月笑道。
白馥書沉默了一會兒,才遲疑看著微月,“微月,你是真不介意我跟翁言?”
微月將頭輕輕靠在白馥書的肩膀上,柔聲說著,“為什麼要介意?娘也需要有人關心,有人疼不是麼?”
白馥書輕撫她的臉,“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被潘家趕出來,還害得你在廣州無依無靠。”
對於微月被方家休了之後入獄那段經歷,白馥書不是不內疚的。
“難道潘老頭沒有不認我這個女兒了,當時就會對我伸出援手嗎?娘,潘老頭子比你我想的還自私,我就算死了,他也不會幫我的。”他只會想著他的潘家他的名聲榮耀。
白馥書溫柔笑了起來,這輩子她最驕傲的成就不是做生意的手段,也不是其他,而是生了這個女兒。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的話,白馥書教起微月一些孕婦該注意的問題來。
在快要掌燈的時候,微月才回到區宅。
“小姐,貝勒爺使人送了一隻野兔來,還有鹿舌,這都是補身的呢。”微月剛進了玉棠院,金桂就迎了上來,為微月接下披風。
“什麼時候送來的?”微月問道,想起今日和��倒��群際僑ド淞粵耍�膊恢�退�黃鶉サ摹�
“半個時辰前呢。貝勒爺說和��僖�魅趙菔輩煥瓷峽危�巹髁猿∧潛吖�沽恕!苯鴯鸕饋�
小丫鬟端了熱水進來,微月停了說話,窸窸窣窣地洗臉擦手。
到了夜晚入睡的時候,總覺得少了些暖意。
真是……輕易地就對那個懷抱成了習慣。
翌日,一律耀眼的光芒衝破陰霾的天空,天氣暖和了一些。
微月閒著無事,卻又不想出去外面走動,便讓荔珠準備了些白紙,她畫了幾樣布偶的形狀,雖然看起來不是那麼形象,但勉強也能稱得上可愛。
“找些棉花,還有顏色鮮豔些的,繡出來幾個,將來給孩子耍著。”微月對金桂她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