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吃大肉,連著床單被罩都換一新,沒有偷摸幹買賣,能有這些錢買東西?你們要是不信我,士聰你可以自己先去他家看看,看我說得有沒有假,這些可都是我親眼見到的。”
聽朱秀芝說得有理有據,潘士聰也有些疑惑,別的不說,就潘兆科突然買了輛腳踏車都夠讓他吃驚的了,儘管他對外稱那是他家老大買的,可潘士聰還是不能信,窮了多少年的家,悄無聲息的就過得比別人好了,不得不讓人往那方面想。
潘士聰思量了一下,還是決定不太多人直接去抄家,萬一什麼都沒抄到,大家都是熟人,他面子上也掛不住。
潘士聰讓其他兩個隊員暫時不要聲張,也讓朱秀芝先回家,從山上下來之後,他一個人溜達到了潘兆科家。他要裝成很隨意的串門子,先看看再說。
潘陽早料到潘士聰會來,哪也沒去,就坐在家裡等他。
見潘士聰來‘串門子’了,潘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像往常一樣同潘士聰閒話家常,甚至把潘士聰領進了堂屋,東頭間和西頭間的屋門都大開著,任由潘士聰有意無意的打量。
床還是用破門板拼接而成,底下墊了石頭塊,蛇皮袋裝的柴禾墊子上鋪了幾件你破衣裳,就算是床單了,床上的被似乎已經很久沒洗過,黑乎乎的,尤其是堂屋潘恆春的床上,似乎還帶著一股濃濃的腦油味兒。
張學蘭就坐在二層石臺階上給潘陽的破褲子打補丁,潘士聰手掐腰從堂屋出來,抬頭看看廊簷頂,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掛。
他又走到地窖口跟前,開玩笑似的對潘陽道,“兆科叔,你家地窖裡藏了些什麼好東西,我來瞅瞅。”
說完,不等潘陽應下,潘士聰一把揭開蓋在地窖上的草墊子,地窖不深,能一眼望到底,裡面儲藏了老潘家一年的糧食,除此之外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如果硬要給潘陽按個罪名的話,也就是廊簷底下放著的腳踏車了。
可人家也有說法,人家兒子如今在縣城上班,吃得是公家飯,按月領工資不說,還有各種票據領,買輛破二手腳踏車怎麼了?人家有工業劵,有那個買腳踏車的條件!
潘士聰在潘陽家轉了一圈,壓根就沒發現什麼可以拿來定罪的物件,出了老潘家大門,潘士聰點了根菸,狠狠抽了一口,朱秀芝就在老潘家大門口不遠的地方等著呢,見潘士聰出來了,忙跑到他跟前,連聲道,“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該叫基建隊人把他帶去公社了吧?”
潘士聰看了朱秀芝一眼,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一大早的被這個女人折騰起來,忙活半天,連個屁都沒蒐羅到,他能不火大麼!
潘士聰沒好氣道,“你這張嘴要是再亂說,我就把你帶去管教管教!”
等大門外頭潘士聰的聲音漸遠了,張學蘭朝她男人看了一眼,見她男人給她使了個眼色,張學蘭才起身把自家大門關上,再拿木栓反插上,長長的吁了口氣,壓低聲音對她男人道,“兆科,剛才可把我嚇壞了,家裡那些東西呢?你都藏哪了?”
潘陽總不能對張學蘭說都藏在她空間裡了,就支支吾吾道,“反正是你找不著的地方,這段時間我們都低調些,等風頭過了再說。”
張學蘭又吁了口氣,想到朱秀芝那女人,她忍不住呸了一聲,“這個爛了心腸的死女人!以後我要是再同情二房分毫,我張學蘭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第19章 號一更
早在被潘兆房發現之初,潘陽就喊上張學蘭一塊上山,兩口子抹黑把菜園裡的菜全給連根拔了,能賣的全拿去賣掉,半生不熟的就留著家裡吃。潘陽還拿大鐵鍬把鬆了的土壤全給拍板正了,上面還扔了碎石頭,夏季雨水又多,下了幾場雨地幹了之後,壓根就看不出來種過菜。
要知道,二房靠得住,母豬能上樹!
得虧潘陽有先見之明,昨晚朱秀芝前腳剛走,潘陽後腳就喊全家人一起行動,該收的東西一股腦全打包了起來,連夜搬到潘老五家去。
潘老五老兩口子如今全被潘陽送去了省城,潘陽從省城回來前,老兩口把家裡鑰匙給了潘陽一份,讓她沒事去他們家晃盪兩圈。
既然都沒人住了,門一鎖不就完事了?農村人有些迷信,家裡一定要有人氣在,哪怕潘陽不天天睡在潘老五家幫忙看門,也要時不時過去轉兩圈,把他家門窗大開透透氣。
眼下倒是方便了潘陽,家裡的新衣裳、床單被罩、毛線還有風乾魚肉和雞仔,全給潘陽和潘士堯抹抬放到了潘老五家裡。
不過潘陽還是不放心,趁著沒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