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蒼淵有些惱火了,心情本來就比較雜亂,此時見她含淚怯懦的樣子更是一把火燒在了心頭,怎麼壓制都阻擋不了烈焰的噴薄。
“嗚嗚嗚——”葉紫菀小聲嗚咽起來,兩隻手緊緊抓著被子,全身顫抖的厲害。
又是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蒼淵恨得咬牙切齒卻又拿她著實沒轍。只得強壓了心火,放緩語氣說道:“來,下床。”說著提腳向前邁了兩步,伸出右手作勢要拉她。
侍女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下巴殼子差點被驚得掉下來:眼前這人真的是蒼淵祭司麼?怎的這麼溫柔?啊啊啊啊啊——如果這份溫柔能投注在她的身上,就是讓她立刻為祭司大人獻身(注:此詞為歧義!),她也是願意的!
某女子完全不顧拜月教的清規戒律,一顆春心不負眾望的悄然萌動了。
可惜有人偏偏身在福中不知福。葉紫菀見蒼淵也朝自己走過來,眼睛睜得大大的,驚慌無比的看著他,手裡握著的被子攥得更加緊了。
“別過來,別過來——”她小聲呢喃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著蒼淵移動的雙腳。
蒼淵耳朵靈敏的捕捉到她的低喃聲,心下一陣的狐疑:若說是懼怕生人才不讓女婢過去的話,沒道理連自己都不讓靠近啊。雖然不想承認,但是葉紫菀自從見了他後,對他確實存在一種很不正常的依賴感,甚至連嫣然這種從小陪她長大的人都要靠後了。
怎麼現在反而往外推開他了呢?
蒼淵皺皺眉,不信邪的再次提步向前。結果,紫菀果然又激動的大聲尖叫起來,雙手還死死捂著被子警惕的看著他。
古怪在被子裡?蒼淵嘴角一扯勾起抹邪魅的笑容,突然,他雙手快如閃電的一把拉下了葉紫菀死命護住的被子,而葉紫菀還猶自怔怔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這是?”剛才還笑著的嘴角在看到被子下面的情景後完全的僵住了。
一大灘水漬在鬆軟溫暖的秋香色錦褥上非常顯眼,而某人此刻正坐在那一圈水漬中央,寬鬆的絲綢睡褲已經完全黏在她的腿上,讓人不難聯想到這一灘水漬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還沒等蒼淵發作,“哇———”的一聲,紫菀先張嘴大哭起來。
嗚——被他發現了,她一定會被趕出去的。邊哭著,她還邊從模糊的淚眼裡偷偷瞄著蒼淵的臉色。
“撲哧”女婢一個沒憋住,笑了出來。雖然聲音極為細小在紫菀洪亮的哭聲遮蓋下幾乎察覺不到而她也立刻意識到不對收了口,可惜還是沒能逃過蒼淵的耳朵。他扭頭,用一種才想起身後站有他人的意外目光看著女婢。
“大人,奴婢知…唔唔…”沒等驚慌失措的婢女告饒完,蒼淵已經將一粒藥丸成功的送進了她的嘴裡。
看著她吞嚥下去後,蒼淵才伸手掏出一方絲帕慢慢得擦拭著雙手,然後一臉鄙夷的將其扔到了地上。
“這藥只會讓你再也無法開口說話”,他停頓了下,滿意的看到了婢女蒼白如雪的臉頰,隱晦一笑說:“若是今晚之事再有一人知曉,你當知道你的下場是什麼。”
“唔唔…。唔唔唔…”已經再也說不了話的婢女悽慘的跪在地上,衝著蒼淵一頓猛磕頭。
“你下去吧~”
蒼淵淡淡揮揮手,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的說道。
門,開了又關;人,來了又去。
殿內寂靜一片,紫菀早已停住了哭聲。雖然很好奇她剛剛看到的事情,但是心底有個聲音在不斷告誡著她:什麼都沒說,什麼都別問。
伸手揉揉哭的有些紅的眼眶,紫菀乖乖跪坐在床上,垂頭老實得等著訓誡,姿勢熟練老道的蒼淵都懷疑她是不是經常因為尿床而挨訓。
看了看自己那床被糟蹋的不成樣子的被褥,蒼淵強忍住怒火,上前問她:“你是自己出去還是我把你扔出去?”
紫菀迅速的抬起頭,驚恐的看著他連連搖頭。
蒼淵不再廢話,找了一件乾淨的衣袍出來扔給她,然後迅速提溜起她的衣領,將她連拖待拽的給扔了出去。幾乎是剛關上門的瞬間,某人撕心裂肺的哭聲就從屋外傳了進來其中還伴隨著激烈的拍門聲。
蒼淵扶著額頭深深嘆了口氣,抬頭掃了一眼正床上的狼藉,搖著頭朝著偏榻走了過去——只能先在榻上湊合一晚了。
此後蒼淵沒有再見葉紫菀一面。一來是氣她,二來也是警覺自己不能跟她再靠近了。所以偷偷閉關清修刻意躲避起來,既讓她找不到自己也讓自己可以不再聽到關於她的任何訊息。
時間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