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聽她的任何調遣。
〃去拿熱水來。〃
〃是。〃侍女們退出了房間。
安雅再次握住了圖坦卡蒙的右手,輕輕說道:〃燒退了,你也該醒了,再睡,我就永遠不理你了!〃可是不知為何,淚水還是落了下來,〃為什麼還不醒,明明退燒了啊…〃安雅伏在了圖坦卡蒙的身上,她好害怕,真的好怕他不會醒來。
〃阿卡,阿卡,求求你,快點醒,快點醒過來,求求你…〃安雅將臉貼在了那隻略顯冰冷的手上,為什麼會發涼?前幾日明明是燙的,而現在卻是冰涼,那冰冷的溫度讓她的心都開始顫抖。
〃阿卡,求你…〃如果此刻可以讓安雅選擇,她寧可躺在床上的是自己,她做了一切自己會做的,可是,她依舊無法在三千年前,讓圖坦卡蒙從昏睡中醒來。在這醫療技術極其落後的三千年前,難道就這樣屈服於這簡單的外傷了嗎?
淚水,在焦急和憂憤中,再次落下,安雅慌忙擦乾,她告訴過自己,不再隨便軟弱,不再隨便哭泣,可是,現在是她的阿卡在生死邊徘徊,怎能讓她冷靜?
她只有再次握住了他的手,想將自己全部的好運和祝福都傳遞給他,讓他快點醒來,早日康復,然後,告訴他,他只有一年不到的生命,和他一起想辦法逃脫這個可怕的命運。
就在安雅祈禱的時候,有一個人正匆匆趕來,他來的目的不是看圖坦卡蒙是否醒來,而是看他是否死了。他等不及了,他已經等不及了。那個女人讓他魂牽夢繞,可是圖坦卡蒙不死,他就永遠得不到那個上下埃及獨一無二的女人。
納克特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安雅緊緊地握著圖坦卡蒙的手,宛如這一輩子都不會放開。
一股無名的怒火從納克特門的身體裡躥起,它徹底吞沒了納克特門的冷靜和沉著,他冷笑著,挖苦地說道:〃他不會醒了,安雅,跟著我,你會得到榮華富貴!〃
是嗎?安雅心底冷笑,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安雅,她不再懼怕納克特門,她甚至連看也不看納克特門,因為,她不屑去看他一眼,甚至是和他說話,那樣,她只會覺得降低了自己的品格。
納克特門被安雅那傲慢的態度徹底惹火,他大步走到安雅的身後,安雅斜睨著,只用她眼角的餘光如同施捨一般看著納克特門。
〃女人!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納克特門憤怒地揪起了安雅的頭髮,將她往上提,安雅忍著頭皮被扯裂般的疼痛,緊緊咬著下唇,依舊不去看納克特門一眼。
〃可惡!〃納克特門扣住了安雅的下巴,〃看著我!〃他用力掰過安雅的臉,安雅耳上的耳環因此而發出脆響。
〃我命令你看著我!看著我!〃納克特門發狂般大吼,而安雅的眼睛,卻始終沒有落到他的臉上,儘管那扣著她下巴的手如同鐵鉗,幾乎要將她的下巴捏碎,她,也始終沒有看納克特門一眼。
〃可惡的女人!你算是什麼東西,居然如此蔑視本大人!〃納克特門憤怒地將安雅提到胸前,憤怒的眼睛裡帶出了一絲征服的慾望,〃哼!你會知道什麼是代價!〃
忽地,納克特門吻住了安雅的唇,就在圖坦卡蒙的床邊,在昏睡的圖坦卡蒙的面前狠狠啃咬著安雅的嘴唇。納克特門,已經失去了理智,他完全沒有注意,安雅的手,依然緊緊握著圖坦卡蒙的手。
安雅沒有掙扎,她只是站著,不回應,不反抗,讓自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毫無生氣的死屍,她的心裡是對納克特門的輕蔑和鄙視,她同情面前這個人,他是那麼可悲,沒有朋友,更沒有愛人,誰敢愛他,他是一個暴君!
突然,安雅顫抖起來,她不是因為害怕而顫抖,而是激動,她手中的那隻手,有了回應。
一把短劍架在了納克特門的脖子上,低沉而沙啞的聲音隨即傳來:〃放開她!〃
淚水,從安雅的眼中滾滾而落,他醒了,他終於醒了。
圖坦卡蒙冷冷地看著依然攬著安雅的納克特門,納克特門緩緩舉起了雙手,離開了安雅的唇,眼中顯然帶著驚訝,原來圖坦卡蒙真實的面目是這樣的。但驚訝卻轉瞬即逝,笑容浮在他的唇角,他隨意地舉著雙手,手臂上的臂環映出了圖坦卡蒙憤怒的眼睛。
〃安雅。〃圖坦卡蒙將安雅拉回身邊,雙眼依舊緊緊盯著納克特門,他的臉依然蒼白,嘴唇也沒有半絲血色,他將安雅推到了身後,用全身的力氣,高傲地站在納克特門的面前:〃我現在要以侮辱神女的名義,賜你死!納克特門,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侮辱?哼。〃納克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