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奇怪,太子知道也不奇怪。但是永寧都不知道,這蘭離離怎會知道?
蘭離離也算爽快,解惑:“剛來的時候不懂事,一心想著以自己的才能,經營一家珠寶店沒問題,剛開始生意是很好,和現在的花月坊差不多,日進斗金。可漸漸的,因為不方便暴露身份,也就沒了後臺。這發展到後期,官府插手,各種名頭的稅收也佔了利潤的八成,你說這還怎麼開的下去,各種苛捐雜稅就擺明了不讓開,那時候的大對頭就是花月坊,這背後是誰,我也查個八九不離十了。”
城南點頭,這生意還真是不好做,朝廷不讓你做你還真就做不了。封建社會的特殊本質,就決定了商品經濟無法發展壯大。蘭離離一個外國人,要找後臺真不容易。要去找誰,誰不忌憚著草原王那邊,一個搞不好就是私通敵國,抄家之罪。
城南剛剛想問蘭麗麗日後打算,便見到她人站了起來,還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果不其然,不會兒就聽見外面雪碧在請安了:“奴婢見過永宜公主,永婕公主。公主萬福金安。”聽了這請安,蘭離離又坐了下去,閉上了眼,唇色開始淺淺泛白,看起來沒那麼明豔,不覺添了三分病氣。
演技派加實力派。
兩人進了來,先是行了禮,便坐到了一旁。
永婕先開口,驚訝道:“五皇嫂,永寧不是跟你一起上來的嗎?怎麼沒見她來給太子妃請安”
這話說得,像是永寧對太子妃不恭不敬一般。明面是驚訝順帶問問,實則是指責和挑撥。
可蘭離離是誰,能受這挑撥?
果然,蘭離離一個正眼也沒給,端起茶盞:“鴻福寺是國寺,自然是佛祖最大。永寧身為皇室嫡出,是最為正統純正的皇室血脈,自然得先在佛祖面前把禮數盡個齊全的。”說著又加了一句:“怎麼,你們沒在那裡見著她?”
果然是個不饒人的,一句話不僅給永寧解釋了清楚,還指出嫡庶不同,兩位公主不如永寧知禮。
永宜聽了這話,心中暗惱,永婕什麼腦子,人家一母同胞的哥哥嫂嫂,也是她能挑撥的?現下還得她來圓個話:“嫂嫂,早就聽母妃天天唸叨您,永婕和我也是是念著嫂嫂的身子,這就急著趕了來。”
蘭離離聽了眼中染過暖色,皇后疼她,也是不假的。“兩位公主有心了。素雅身體無恙,不知母后可還安好?”
永宜點頭:“母后福壽綿長,鳳體安康。”
“甚好。”
蘭離離說罷站起了身,看了城南一眼,揚起一笑:“老坐著倒是乏了,五弟妹陪本宮走走吧,說不得走走還精神些。”
城南自然起身應是。
蘭離離瞧著兩位公主,教導:“佛前失禮可不是皇家所為,你們倆先去儘儘禮數。”見兩人應是,她點了點頭便走了出去。
城南見走到了僻靜之處,周圍開闊無人,都把婢女遣派到三丈開外,謹慎開口問到了蘭離離今後去處。
她聽了這個問題,看了看天,笑對藍天白雲道:“我呀,想去自在逍遙一番。聽那人說,天乾的海東青養得挺好的,我要去嚐嚐看。”
天乾,挺好的。夠遠夠大,太子的手再長,也升不到那麼遠。
“那明日的接風宴,你……?”
“自然是要去的,都聚得那麼齊了,算個餞別吧。”
蘭離離步子一頓,眸子凝住了:“你說,如果我在明天那種場合,被殺了……眾目睽睽之下,被盯住的是兇手,還是我一具屍體?”
城南被她的大膽所折服,沉默一會兒,道:“那可能要看,這兇手的重量了。”
蘭離離眼中泛著異樣的神色:“如果,我是說如果,這兇手是元戎太子呢?”
城南嚇了一跳,“你是打算?這太冒險了,萬一被元戎追究怎麼辦?”
蘭離離一字一句道:“元戎太子殿前忽然失心,殿前失儀,衝上東宮座前行刺。太子妃助太子抵下一擊。可太子妃素來身子弱極,這一嚇一傷,直接西去。你覺得這劇本兒怎麼樣?”
城南沉默。元戎太子做出這樣的事情,元戎的賠禮肯定少不了,做交易肯定是天司佔了絕對主動權,至於想娶公主也是不可能的了。“可是,元戎也不是好糊弄的。太子殿前失心瘋?誰信?他們一定會追查到底的!”
蘭離離反駁道:“查啊,死的是我。要查,也只會查到大皇子那邊。我堂堂太子妃,今後母儀天下之人,誰會覺得我能是自殺?”
城南皺眉,這個打算是挺有道理,可是:“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