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宮,從今往後,你們兩個都得改口了,要叫皇后娘娘‘母后’,叫娘‘母妃’,懂了嗎?”
兩個孩子一起點頭,小宋寧又問,“那姨母呢?”
夏婉音已經死了,小宋寧口中的姨母自然指的是褚雪,李姣雲想了想,“要叫姨母‘怡妃娘娘’。”
“怡妃娘娘……”小丫頭剛重複了一遍,卻見打殿外急匆匆走過來幾個人。
延暉閣的宮人們瞧見宋祺,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領頭的太監給李姣雲行了禮,就躬身對宋祺道:“哎吆我的爺,鬧了半天您在這兒呢!可叫奴才們好找!”
李姣雲這才明白,宋祺是偷跑出來的,難怪他剛才是一個人。
“祺兒,你出來,怎麼沒跟他們說一聲啊?”李姣雲不忍責怪,只好溫柔的問。
這邊正說著話,褚雪也過來了,見宋祺在這,她驚訝的同時也安了安心,向李嬌雲解釋自己的來意,“剛才延輝閣的人去我那尋祺兒,我怕姐姐也擔心,想過來看看,既然孩子在這,就可以放心了。”
宋祺見眾人都看著他,事態似乎有些嚴重,低頭解釋,“我沒想瞞著他們,只是想過來看看娘,呃,母妃,可是怕母后不高興,母后說,平時不要自己來找母妃……”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驚訝,受刺激最大的當然是李姣雲,她身子微微一頓,一時說不出來什麼。
褚雪很不是滋味,她也快要當娘,如今孩子才在肚裡一個多月,她就已經捨不得,想想李嬌雲的處境,她真替她酸楚。
延輝閣的太監是個有眼色的,見此情景忙傳開話頭,對宋祺道:“殿下,奴才們已經驚動了鳳儀宮,現在您既然沒事,就去給皇上皇后報個平安吧。”
既然已經驚動了聖駕,去一趟已是少不了的,李姣雲擔心許錦荷責難孩子,安撫道:“別怕,母妃跟你一起去。”
許錦荷教養孩子一向嚴苛,宋祺知道自己闖了禍,自然是怕的,但有孃親陪著,總會好一些,宋祺點點頭。
褚雪也擔心許錦荷會為難李姣雲,上回在燕州李姣雲幫過她,她自然得知恩圖報,便也跟了上去,幾人一起去了鳳儀宮。
鳳儀宮這邊,帝后二人還在心急等待宋祺的訊息,就看見李姣雲領著兩個孩子過來了,身後還跟著褚雪。
待幾人行過禮,許錦荷就急道:“祺兒,你今晚是去了哪?出去怎麼不告訴身邊人一聲,叫父皇母后好擔心!”
宋祺低下頭,委屈囁喏:“今日是兒臣不對,請父皇母后息怒,兒臣,兒臣……”
“回稟皇上,皇后娘娘,祺兒今晚去了臣妾那裡吃飯,臣妾一時疏忽忘了通報延輝閣,才鬧出這場誤會,這是臣妾的錯,還請二位降罪。”
李姣雲見孩子這樣懼怕,頓時滿滿心疼,便主動攬了罪。
“孩子不懂事,妹妹怎麼也糊塗了?眼下只是驚動了咱們這幾處,倒也好說,倘若驚動了太后,讓她老人家擔心,可怎麼好?”
大約剛才真是著了急,大約是當著宋琛的面要做出關心孩子的母親姿態,許錦荷的語氣雖然軟和,但毫不掩飾苛責。
李姣雲低頭,低聲應了個是。
見孃親受了委屈,宋祺心裡不好過,但他知道許錦荷的脾氣,並不敢多嘴。
小宋寧就不同了,看見孃親和哥哥都被訓了,她也很不好受,嫩聲嫩氣的求情,“母后,您別怪母妃和哥哥,是哥哥餓了,才到我們那裡吃飯的,哥哥下回再也不這樣了。”
宋祺的文課差一些,經常要挨許錦荷的罰,小丫頭怕哥哥又被罰,眼看都要泛出淚來。
宋琛心中一頓,卻沒立刻說什麼。
見娘仨都不好受,褚雪也站出來替宋祺求情,她施了個禮,“娘娘,祺兒與容妃姐姐母子連心,此乃人之常情,何況還是個孩子,念在他初犯,請輕饒吧!”
許錦荷現在最見不上褚雪,剛才乍一聽宋祺自己去了李姣雲那,她就已經窩火,現在這個女人又出來多嘴,實在叫她氣急。宋祺自幼跟在她身邊,如何教養輪不到別人插嘴,今夜若非宋琛在場,她定要好好把這兩個女人駁斥一番。但還當著宋琛,她就得好好想一番說辭,既佔著理,又得讓這兩個女人再不敢插手管孩子的事。
可惜宋琛沒容她想,聽完褚雪的話,他就開口了,“怡妃說得有理,念在祺兒初犯,這次就先算了,下次無論想去哪,都要告知身邊宮人,萬不可叫長輩擔心!知道了嗎?”
他語聲和緩,卻自帶父親的威嚴。
宋祺低頭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