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王府不比那亂哄哄的大街好看?知足吧你!”
話音剛落,褚雪已經抬腳進了院門,兩個婢女忙低頭行禮。
她笑了笑,沒說什麼,徑直進了屋。
晚上又吃了頓團圓飯,今日是大節,宋琛照例要去丹薇苑過夜,褚雪於是早早回了晚棠苑,正要吩咐婢女們備熱水沐浴,卻見雁翎打外面快步跑進來,伏在她耳邊輕聲道:“小姐快去換身衣裳,王爺在外面備了馬車,說要帶您去城裡看花燈。”
她頓時一頭霧水,睜大了眼睛看著雁翎,卻見雁翎淺笑著點了點頭,帶出嘴邊的一對煞是好看的梨渦。她緩了一會,方點點頭,起身去內室更衣。
既然是要去城裡看燈,王府裡的打扮自然不合適,她挑了套比較素雅的雪青鍛袍,梳了個較為簡單的髮髻,只別了幾支玉簪,確定是一身比較低調的打扮後,才出了門。
抬腳登上正候在院外的馬車,她就望見了裡面同樣一身常服的宋琛。他今晚一襲黛色織錦長衫,周身透著一種低調的貴氣,讓她不由得想到與他初次見面時的情景,她溫婉一笑,乖乖在他身邊坐好,馬車隨即晃動,出了府門,直往燕州城最熱鬧的永安街而去。
“王爺今夜怎麼有興致去大街上看燈?”
她側目看著他。
“沒什麼,上元夜街上人多,正是體察民情的好時機,一個人有些悶,就順道邀美人同行,不知美人覺得如何?”他嘴角噙著笑意,卻似乎有點神秘。
但她沒有追問,只是點頭應了聲好。
馬車不緊不慢行了兩刻鐘,已到了永安街的東端,眼下已戌時過半,正是人多的時候,大街上已是熙熙攘攘,馬車再難行進了。因本就打著體察民情的名號,車裡的兩位主子就順勢下了車,悠然擠進了賞燈的人流。
雖然已來了四個月,這卻是褚雪頭一次行在燕州的大街上,也是她多年後第一次出門看燈。如果將京城比作世家,那燕州就是一個新貴,繁華中處處透著朝氣。這裡的花燈與她小時候見過的也大有不同,不僅有許多新鮮的樣式,色彩圖案也更加好看,她挽著宋琛的胳膊一路慢慢賞燈,唇邊始終洋溢著笑意。
漸行到永安街的中段,頭頂懸掛的花燈也愈加精妙,只見前方一排長長的燈架引了路人競相圍觀,褚雪順著人流望去,忽然驚喜出聲。
“爺,你看,那是十二生肖的花燈呢!”
因是微服,褚雪便將對他的稱呼隱去了一個字,如此聽來像是在稱呼哪個大戶人家的公子。
宋琛順著她的手指望去,果然就見做成十二生肖模樣的十二盞花燈正高懸在那個燈架上。
雖是自己的封地,從前也偶爾微服出巡,但他並不常來如此熱鬧的市井,眼下週圍是濃濃的佳節氣氛,他的美人開心,他自然也開懷,遂笑著執起美人的手,向那個熱鬧的方向走去。
“我們也去看看。”
這十二盞生肖燈新穎別緻意頭也好,因此很受歡迎,褚雪和宋琛剛剛走近,就有人買走了一盞猴燈。兩人圍著燈架靜觀了一會,發現那老闆有個很有趣的人,買他的花燈可以,但除了出得起價錢,還要另滿足兩個條件:一,只能買自己的生肖;二,要麼猜中燈前的燈謎,要麼射中花燈上方的名牌,或文或武,二者中其一,老闆才會將花燈奉上。
而剛剛買走猴燈的那個秀才,正是猜中了燈前藏好的燈謎,才順利把燈提走的。
見褚雪目不轉睛的盯著燈看,宋琛柔聲問她,“喜歡嗎?”
“嗯。”她點了點頭,又轉頭笑看他,“爺要給我買嗎?”
“這有何難?”
宋琛笑得莫名,指了指那盞虎燈,問道:“我記得你屬虎,是吧?”
褚雪心裡一頓,忙將一直落在兔燈上的目光移開,看向那盞虎燈,點了點頭,“爺說得沒錯,我是屬虎。”
宋琛確定了目標,走上前詢問老闆,不一會,就手提著一把輕弓走了回來。
褚雪驚喜,“爺這是要選武嗎?”
他舉弓瞄了瞄虎燈上方的名牌,輕飄飄道,“燈謎有什麼好猜,自然要選個有點難度的。”
那名牌雖是草編的,卻只有拳頭大小,還離地兩丈高,弓又只是把玩具似的輕弓,想要一箭中的,的確有點難度。
但老闆也有難處,只是賣個燈湊湊熱鬧,要是真在攤前備把實打實的鐵弓,還不早就被巡邏的護衛們給抓到知府大牢裡了,平頭百姓私藏兵器,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瞄了瞄高處的目標,又試了試弓